买坐骑泡妞,居然没钱弄个好门面。
穿过约五、六平米大小的堂间,璃镜走入背后的一个天井里。四周静悄悄的,若非此时烈日当空,璃镜估计得尖叫一声跑离这鬼屋了。
科这鬼屋安静得简直连一个鬼影子都没有。
幸得有风子归的指点,天井里有一口枯井,璃镜绞起井上的轱辘,升上来一个木桶,她将自己所问的消息放在木桶里,又反转轱辘送了下去。
直到木桶在井下叩出声响来,璃镜才停止绞动轱辘的手。
璃镜眼睛睁得圆圆地看着井下,等着千机楼的要价。
“你要买什么消息?”有声音从璃镜的身后传来。
璃镜跟被鬼咬了一口似地猛然回头,只见一位身着一袭纤尘不染的白衫的男人正倚在她身后的廊柱上看着她。
千机楼主叶缺。
璃镜当然不能问出“你怎么会在这里”这种没营养的话,只是有些不解地又回头看了看井底。
“哦。”叶缺挑挑眉,“绞动轱辘只是为了告诉楼中人有客人到了。”
也就是说,璃镜这种把要问的消息放入木桶的行为完全是“白费功夫”?璃镜很想抽人有木有,既然不过是个敲门砖,你们千机楼特么吃饱了撑着要让人绞水井轱辘啊。
绞得姐姐娇嫩的手掌心很痛的有木有。
璃镜觉得在这种灰不拉几的地方,叶大神的纤尘不染看起来真的很刺眼。不过她是理智的人,此刻实在不宜得罪千机楼楼主。
“我想知道凤草的下落,不知楼主可有消息卖。”所有的前尘往事都可暂且隐下,先让风子菱过了这一关再说。
“风子菱的火毒爆发了?”叶缺不答反问。
璃镜只觉得手抽抽地疼,好想打耳光的节奏,用得着这样显摆你消息灵通吗?
可惜璃镜不得不点点头。
“你有凤草的下落吗?”璃镜问,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咱别谈其他的行么?可以先交易吗?我时间很紧的。
“有两个。”叶缺略微思考了一下。
“敢问千机楼的报酬。”璃镜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叶缺的唇角微微翘起,仿佛炎炎夏日里一碗冰湃的晶莹紫葡萄,让人瞧着就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不如移驾‘芙蓉烟雨’一叙如何?”叶缺做了个请的动作。
这叫急死上吊的,慢死挖坑的,璃镜再急也没法子。
芙蓉烟雨,是墨提斯城最负盛名的食肆所在。这名字听着就诗情画意,价格嘛也很“撕情划意”。
叶缺点的菜不算多,四菜一汤。
一碟雀舌炒百合。
一碟ru猪酥脆皮。
一碟蟹黄油。
一碟蜜汁千山莲。
一碗过尽千帆蛇鱼汤。
雀嘛,是二阶魔兽嚼舌雀。ru猪嘛,是三阶魔兽藿香猪。蟹嘛,是三阶魔兽螯钳蟹。莲嘛,是四品草药千山莲。蛇鱼嘛,是三阶魔兽似蛇鱼。
叶楼主吃得很优雅,吃完后用雪白的,新鲜蒸热的毛巾擦了擦嘴。
“你怎么不吃?”
这会儿可以说话了吧?璃镜杏目圆瞪,这是什么年代了,居然跟她讲食不言、寝不语。寝不语你个头,你拍打着别人的……逼人叫……的时候,怎么不说寝不语?
我跟你很熟吗?跟你是这种可以坐在一起聊天吃饭的关系吗?你老年痴呆忘记上回你强人的行径啦?
不打你十七八个耳巴子,踢你八七十个脚印子,已经很对你客气了。
再说了,你把四个碟子吃得干干净净,让别人吃什么,怎么吃?
璃镜觉得自己一定是脸部肌rou很僵硬地在说:“我不饿。”
叶缺拉了拉包间里的铃,片刻后就有跑堂地进门候着。
“结账。”
“两位的消费一共是四十八万三千元,叶楼主是我们这儿的贵客,鄙主人为二位打了个八折,三十八万六千元。”
璃镜看着叶缺,心想,你这种花花公子应该是不会让女士付账的吧?
叶缺看着璃镜。自然是不能让女士付账的,但是千机楼的买主是不分男女的。
所以叶缺稳坐不动。
而璃镜有求于人。最近花颜又给她打了一点儿分红来,三十八万险险地够了。璃镜极力克制住颤抖的手指,将手中的晶卡递给了堂倌。
叶缺默默地打量了璃镜一番,璃镜被他的眼神看得发毛,却不由自主地红了脸,别误会,绝对是气红的。
“你付账的手势很优雅。”叶缺赞美璃镜道。
这真是叫“是可忍孰不可忍”,璃镜真的憋不住了,拍案而起,指着叶缺的鼻子骂道,“叶缺,你不要欺人太甚。”
额,对不住了,以上都是璃镜的臆想。
这种“欺人太甚”的话,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由一个单身女人对着一个单身男人说,怎么也会带上点儿打情骂俏的情爱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