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颠屁颠地坐在她旁边的黑板凳上。
他清了清嗓子:“你等多久了?”
温轻看了眼手表:“下班过来的, 半个多小时吧, 还有三个号。”
“哦。”厉海没见着人的时候有一肚子话要说,见着了却老实得跟只兔子似的。
“我二十六岁。”她忽然说了这么句。
厉海想想, 记起之前她说自己根本不了解她,所以这是在给他一个了解的机会?
厉海点点头:“挺好的,成年了。”
温轻似乎是笑了下,扭过头看厉海,又叹了口气:“你没什么想问我的?”
“太多了。”厉海学着她也叹气,“不知道从哪里开始问。”
“那就走一步看一步吧。”温轻靠近了他一些,在喧闹嘈杂的商场里和他说悄悄话,“说是你帮我的忙,可我也是在帮你。咱们这是互帮互助,我不欠你。”
“你帮我什么了?”厉海眼往旁边瞟了瞟,没见着有什么人,“我说,你不会是什么特务头子吧?”
“嗤——”温轻食指弯着在他脑门上弹了下,“这位同志是来和我接头的么?”
厉海摸着脑门,还是一头雾水:“那你说说,你帮我什么了?”
“那晚你看见我在酒吧接待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了吧?不知道你听没听过这号人,赵一白,白姐,她看上你了。”
“啊?”
“暖阳多嘴,说你总往酒吧跑,又说了你吹口琴、抓猫什么的,白姐就觉得你有意思了。我跟你也没什么深仇大恨,就帮了你一把,说我最近在跟你交往。”
厉海理了理这个逻辑:“就是有个富婆对我一见钟情了是吧?那不是好事么,你干嘛替我断了情路财路?”
“呵,好事?”温轻有些轻蔑地看着厉海,“你真觉得是好事?那我大可现在就跟白姐说,让她收了你,你自己倒是体会体会这事有多好。”
“咳咳——”厉海转移话题,“那昨天,你亲我干嘛?”
“总得做个戏,白姐让陈恪仁多‘关心关心’我的感情生活。”温轻说这话时,是惯有的冷漠表情。
厉海觉得他这爱情剧本瞬间从变成了,有点儿接受不来。
他把那只猪蹄手搭在温轻的肩膀上,姿势看着亲密,问得战战兢兢:“小姐姐,我问你个事啊,你也是混道上的?”
温轻没承认,可也没否认,只淡淡地说:“早就告诉你,你不能喜欢我。”
“哦。”厉海像是恍然大悟,可又不折不挠地问,“那你们混的是哪条道啊,峨嵋派么?还不让谈对象的?”
“你说什么鬼话呢?”温轻看智障一样看他。
他把猪蹄手脚拿下来,示意她:“别瞪我,我病号,心理承受能力不行。”
叫号器重复了三遍叫号:“A250号顾客请您用餐。A250号……”
厉海看了眼温轻手里的号牌:“哟,250,到咱俩了。”
温轻把号牌塞到厉海手里,跨上包先一步进了饭店。
厉海快步跟上去,扯了扯她的包:“不是你说有想问的可以问么?”
温轻回头:“但我没说你问了我不会生气。”
“可以可以,道上的小姐姐脾气真大。”
“我不是什么道上的。”
“那你不会真是带发修行的俗家弟子吧?那天我看你腿脚功夫也挺好的。”
“你给我闭嘴!”
前面领位子的服务员偷摸回头看了好几次,觉得这俩顾客长得都挺好的,就是说话奇奇怪怪的。
温轻没等厉海给他拉椅子,就自己气鼓鼓地坐下了,看着菜单平息心情,看半天好像没平息成功,瞪着厉海咬牙。
“你干嘛?”厉海把自己的猪蹄手缩回桌子下面,“我这只刚打了破伤风,不能啃啊。听说现在狂犬疫苗也不靠谱,你是不是打了假疫苗了?”
“你那破伤风是不是也假药,伤脑子的?”
“嘿。”厉海笑了,“你也会说笑话啊,挺逗的。”
温轻不再理他,径自挑选好,也没给厉海看菜单就喊服务员来点菜。
等菜上齐了,厉海发现光猪蹄就三道菜,红烧的、清蒸的还有个特色芝士烤猪蹄。
“以形补形,吃吧。”温轻嗤笑一声,“应该再给你点个烧脑花的。”
“……”
“这顿饭算咱们和解,你之后该怎么生活就怎么生活,愿意去慢摇喝酒也行,约我出来吃饭我看时间允许的话就出来,等过个一两个月,白姐对你没什么兴趣了,咱们就可以不用来往了。”
厉海听她轻描淡写地说着两人的事,吃着猪蹄挺不是滋味的。
他不甘心地问:“你白姐对我就一两个月兴趣啊?”
“也可能过几天就忘了,她身边新鲜事多,不过一两个月比较保险吧。”温轻好像还觉得自己吃亏似的,补充了句,“我也是看你对甜甜挺好的,才出这个头,不然,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