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起来。而他安静地听着,始终注视着她。墨色浓郁的双眼,令白锦曦的心跳有些不稳。
最后说到课业成绩,她很得意:“我和小篆是培训班里第一、二名呢。他第一,我第二。”
“周小篆?”他低声重复,显然也有点意外。
锦曦点头:“是啊。你不冇知道吧。他呀,是个学霸。别的不行,就是考试厉害,考试帝啊。我仅次于他。”
他看她一眼,那目光有点深沉,似乎在笑,又似乎没有。
这时,服务员上菜了。锦曦拿起筷子,夹了一样,又夹了一样……
居然都超级好吃……
她抬头瞟他一眼。
难怪他那么挑剔,口味很刁嘛。
韩沉也拿起筷子,吃了起来。他吃饭时跟平时的样子有所不同,拿筷子的手势很漂亮,吃得比较慢。并且只吃自己喜欢的,一盘荷塘月色,只看他反复夹藕、再夹藕,香菇、西兰花、木耳却完全不沾;而两个辣的菜,他一筷子也没伸。
不知怎的,这么安静地两个人吃着饭,锦曦的心情却慢慢飞扬起来。
——
吃完饭,两人走出餐厅。天已经黑了,长江两岸,灯光璀璨。锦曦揉了揉肚子,提议:“走走消消食吧。”
“嗯。”他将夹克搭在肩上,走在她身侧。
江岸边,是杂草丛生的滩涂,中间被人踩出一条路。两人便沿着这条路,慢慢往前走。江风徐徐吹来,有小孩从身旁嬉闹跑过,一时谁也没说话。
锦曦白天已经看过长江,开阔而浑浊,犹如海面。可此刻从江边走过,却是另一番景致:江水是暗黑的,也是澎湃的,随着轮船驶过,不断拍打着岸边。黑夜中chao起chao落,听在耳里,令人的心仿佛也空旷起来。
“过去看看。”她提议。
韩沉没有异议。
站在江水边,脚踩在沙土里,风更大了。锦曦望着远处一层层平缓推来的浪,只觉得很喜欢,双手张开放在嘴边,“啊啊——”地大喊了几声。
一转头,韩沉低头在点烟。火光映亮了他的脸,他在笑。
一种说不出的情绪,瞬间在白锦曦心底蔓延开。她转头看着江水,不让这种情绪在脸上泄露出来。
心念一动,也带着几分好玩的劲头,她再次张开嘴大喊:“韩……混……蛋……哪……”尾音拖得很长,还带着点颤抖的花腔,不像是在喊人名,倒像是老城每天走街窜巷卖臭豆腐的老人的吆喝。她瞬间福至心灵,继续喊出了很对称的下一句:“臭……豆……腐……哎……”
“咳咳……”韩沉居然被烟呛到了,一把抓住她的手,“真会喊。”
白锦曦转头望着他笑,瞬间怔住了。月光之下,他的脸却是模糊的。一双眼睛里隐约映着灯光,晦涩如同她身后的这一江秋水。
他还握着她的手指,锦曦的心跳“扑通、扑通”加快了。
“走吧。”他松开了她的手,转身之时抬手吸了口烟,然后就一个人朝前方走去。
白锦曦:“……哦。”跟了上去。
——
韩沉开车送她到酒店楼下时,已经是九点多。
酒店门口一直有人进出,锦曦怕遇到认识的人,也不敢多停留,跳下车:“那我走了,再见。”
他单手搭在方向盘上:“嗯,再见。”
白锦曦走了两步,又回头,很客气地笑着看着他:“什么时候再去江城啊?记得联系我,我请你吃饭。”她可是后天就要火车走了。
隔着车玻璃,韩沉看着她,慢慢笑了:“好。”
锦曦有点无法直视他那双眼睛,转身走进了酒店。
——
刚掏出门卡,刷开房门,隔壁的门立马打开了,周小篆跳了出来,一脸兴冇奋地盯着她。锦曦没搭理他,推门进屋,就往床上一躺。
小篆凑过来,盯着她的脸不出声。
白锦曦闭着眼睛问:“帮我请假了吗?”
“请了请了。”他试探地问,“我有没有看错,刚才开车送你回来的是韩……”
锦曦睁开眼,冲他笑笑。然后起身就把他推出了门:“大半夜你跑到一个女人房间干嘛,知不知道避嫌啊!”
“我靠老大你变了……”在小篆的抗议声中,锦曦毫不犹豫地关上了门。
洗完澡,再躺回床上,一抬头,就望见窗外一轮明月。
跟江滩上一样的月亮。
她抬头看了看时间,韩沉应该已经开车回到家了吧。
心里仿佛被一只小手轻轻挠着,有点痒,又有点乱,摸出了手机,翻到他的号码。
要不要给他发条短信呢?
可脑海里又突然闪现刚才那一幕——
他转过头去,松开了她的手。
鬼使神差般,又想起很多天前,两人骑车回警局冇的那个晚上,他一个人站在楼下抽烟的样子。
还有上周的视频会,唯独他一人头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