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2点去省府大院内的纪委办公室一趟。
图图非常紧张也非常奇怪,纪委是如何得知她已经回国,并且知道这个电话号码的?难道自己的行踪真的已经被纪委监控了?还是书记那边发生作用了?她立即又给张正康打了个电话。张正康却什么也不知情,只是再三嘱咐她不要和调查人员说出他们之间的关系,也不要承认任何事情,以免坏了郎清波的计划。
蓝雅也再三叮嘱图图不要乱说,什么都当不知情,图图就壮着胆子独自走进了那栋高高的大楼。
一直到晚上六点,图图还是没有出来,她的手机也关机了。
蓝雅的车子就停在附近的停车场,她给自己的父亲打了电话,让他设法打听一下纪委找图图的原因。蓝父很快回了电话,说自己虽然了解有限,但估计不会和图图有大的牵连,纪委已经基本掌握了图图父母受贿的情节,找图图应该是核对一些细节。
蓝雅坐在车上,又焦急地等了2个多小时,总算接到图图的电话,她可以出来了。
蓝雅赶快发动车子,开到省府大院门口附近,停到那个已经失魂落魄的姑娘面前。
白色的路虎有点高大,图图上车也似乎很吃力。一个下午和晚上的时间,她似乎耗尽了浑身的Jing力。
等图图系好安全带,蓝雅拍了拍图图冰凉的手,什么也不问,就开动了车子。
图图的身体靠在椅背上,一动也不动。她的脸煞白,嘴唇失去了血色,眼睛也失去了一向的明亮,整个人微微地颤抖着,像在时间和空间里失去了真实的存在而茫然失措。
这6个多小时,图图经历了什么?蓝雅能大概能猜到,又不会确切知道。她看着图图筋疲力尽的样子,决定还是先让她去吃点儿东西填填肚子。
在日料店一个古朴典雅的包厢内,图图狠狠地一口喝下了一杯清酒,脸色渐渐泛起了一丝微红,活力似乎回到了身上。
“不管怎么样,先吃点东西再喝。”蓝雅劝图图。
图图听罢,乖乖地夹起拼盘上一片黄中带红的三文鱼,肥厚的rou质吃进去却索然无味。她机械地咽下去,感受着芥末在舌尖的叫嚣,呛得鼻子酸酸辣辣的,心底却是一片冰凉。
她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气喝了下去,希望籍此能让自己暖和起来。
蓝雅同情地看着面前这个借酒浇愁的女孩,还是让她尽情地喝吧,也许这样能让她减轻一点痛苦。
图图的酒量并不好,两杯酒下肚,脸色就已经染上了一层桃粉。体内有一股动力,让她渐渐回到了现实,又让她想起了下午那段时光。
她把玩着酒杯,看着残余的一点淡黄ye体在杯中留下点点痕迹,突然说话了:“蓝雅,我爸爸妈妈的案件,不太有机会了。”
“那么肯定?”虽然已经有所准备,蓝雅还是吃了一惊。
“嗯。纪委已经掌握了我爸爸妈妈受贿的事实,我见到了妈妈签名的一份认罪书。”图图淡淡地说,脸上的表情很平静,仿佛说的是别人的事,“今天我把店铺的产权证交上去了。”
图图想起那个空旷冰冷的房间,望着对面那两个一脸严肃的工作人员,她不自禁地又瑟瑟发抖。她本来想什么都不说的,但是那个男子给了她一份母亲的认罪书,上面有母亲的签名,写着一些父亲和她受贿的事实,但其中并不包括图图知道的那几间店铺。
那个女的说,纪委的工作人员已经去图图家查过,通过监控,他们了解到图图曾经回来过。因此希望图图交待家中财产的下落,否则将以窝藏赃物的罪名起诉她。如果能检举揭发,可以帮助她父母减轻罪责,有利减刑。而且,图图不会忘记那个女工作人员同情的眼神,她说:“你的妈妈有自杀的倾向,幸亏我们及时发现。所以你要配合好调查,可以让你妈妈尽早结束审问的日子。”
图图慌了,她恳求他们让她见一见父母,可他们都拒绝了,只是催促图图说出她知道的财物下落。而且明确的说,如果图图再不说,就要查她在巴黎留学的费用,这样只会给她父母带来更多的麻烦,只会让审讯的时间拖得更久。
图图慌得没有办法,立即带着工作人员去自己居住的酒店取回了那几本店铺的产权证,然后又作了几份笔录,那两个工作人员露出满意的笑容,她才被同意出来。
短短的半天时间,图图感受到了国家机器的冰冷和无情。她可以想象父母所面临的处境,只会比对她更绝情更冷酷,所以妈妈真的可能会承受不了压力选择自杀的。想到妈妈现在的遭遇,她顿时不寒而栗。这一个下午,她终于有了份绝望的又是清醒的认识,爸爸妈妈是在劫难逃了。
蓝雅的手机响起了,是张正康的电话,她交给图图。
“喂,图图。”电话里的声音依然亲切无比,“今天情况怎么样?我托过人,对你的态度应该还好吧!”
图图说:“不算太凶。”
张正康说:“不凶就算好了。你没有说什么吧!”
图图就把事情大略说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