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不是在埋怨这个不回信的冷漠男人吗?干嘛这么在意他的看法。
这样想着,她就目不斜视,走进了东方艺术馆。这是她今天的目的地。
虽然来自东方,但对神秘的西亚艺术,图图还是觉得知之甚少。站在两尊巨大的牛身人面像面前,图图只觉得自己的渺小和无知。
她举起相机,想拍下这几尊雕像。就在她找角度的时候,镜头里又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个人正望着这尊雕像的面孔若有所思,全身心投入的感觉,似乎进入了一个另外的空间。她意外地发现,这个人的鼻子和雕像的鼻子还有些相似,都高挺厚重,非常立体。她不由得按下了快门。
“咔嚓”的声音惊动了他,他转过了身,目光落在图图身上。会被这个人责怪吗?图图按捺住紧张的心情,努力地挤出一丝讨好的笑。
李成墨注意到前面这个呆呆地举着相机一脸尴尬的女孩,知道她是因为无意中拍到他而不好意思,便微微一笑,转身打算离开。
他的笑容像一股温暖的春风,吹得图图的心田一下子萌发了勃勃生机,也突然使图图有了勇气。她连忙说:“哈啰,你能帮我拍一下吗?”
李成墨顿住脚,点了点头。
图图赶紧小跑过去,把相机递给他。
“你是中国人?”李成墨一边摆弄了相机,一边问这个有点羞涩的女孩。这时候有人走进走出,角度不容易选择,所以他随意地和她聊着。
图图心里怦怦跳,她点点头,并且很快决定要假装不认识这个男人。“我来自中国浙江。你呢?”她暗暗佩服自己若无其事的样子和小心机。
“台湾。”李成墨简洁地回答完就举起相机。
镜头里的女孩发丝漆黑,松松挽成的发髻有点散乱,却给清秀白皙的脸添了一些妩媚。棉质的蓝色碎花长裙,亭亭玉立,清新可爱。李成墨突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他在脑海里快速搜寻了一下,却毫无印象。他又看着镜头里的女孩,那张白净的脸绷得紧紧的,虽然勉强在笑,更多却像是苦笑。
“笑得开心点吧!”李成墨忍不住提醒。
图图的脸突然红了起来,她注意到李成墨正透过镜头在看她,脑子就两个字:“糟了。”衣服是旧的,头发是乱的,脸是没有化妆的,这么丑,怎么还让他拍照呢
图图更加忸怩了,她的手指无意识地绞在一起,两只眼睛紧张得不敢看镜头,却偏偏不能拔腿就跑,只好勉强咧开嘴,心里却是无限苦楚。
而这一切在李成墨看来是她不够大胆,他觉得好笑,就打趣说:“你是害怕它们吗?放心,它们可是勇猛无比的守护神,会保佑你平安健康,永远不受人欺负!”
听了他的调侃,图图慢慢平静了下来,她的本性也出来了,调皮地说:“那好,就让它们守护我一生一世,再不许人欺负!”
“咔嚓!”她话音刚落,笑容还漾在脸上,李成墨就按下了镜头。
“谢谢!”图图接过相机,下了决心继续装傻,“先生,你对这些藏品很熟悉吗?”
李成墨摇摇头:“熟悉可不能说,我是学习西方美术的。因为要写一篇关于西亚艺术与西方艺术之间的联系与比较的论文,我已经特地来过好几次,这些西亚宝藏有种独特的美,宏大又神秘,和亚洲其他地区的风格完全不一样,实在令人叹为观止。”
这个男人,说起话来就是这样认真又淡定。
“是吗?那我今天太幸运了,可以跟着您一起参观吗?我对西亚文化可是一无所知呢!”图图觉得自己简直是太聪明了,马上找到了接近的方法。
李成墨奇怪地看了一眼图图,不明白这个刚才还很害羞的女孩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大胆。但既然话题已经打开,他也不好意思拒绝,两个人就一起走进了宏伟的大厅。
☆、第 4 章
跟在李成墨身后逛完东方艺术馆,图图觉得自己仿佛学完了整个西亚的艺术史,她已经可以根据今天的见闻写一篇出色的论文了。而最令她高兴的是,她发现李成墨讲到后来,对她的态度是越来越亲切了。一开始只是她问他答,到后来,就是他主动介绍了。那偶尔的一次目光对视,图图脸红心跳,可是她发现李成墨也有些不好意思呢!
图图还假装一脸天真地问了这位偶遇的学者的姓名,学校,在送出“如雷贯耳,久仰久仰”这些恭维后,又主动地报上自己的名字,学校。
后来,她听到李成墨一再称她“徐小姐”时,甜甜地纠正:“李先生,您就叫我名字好了——图图。”
李成墨觉得有些唐突,但是面对图图恳切真诚的目光,他也不好过于疏离,便开始叫她“图图”。
李成墨一开始有些不好意思,图图却偷偷得意地笑了。她等着李成墨也同样表态,可李成墨却没有这个自觉,图图不敢大大咧咧直呼他的名字,只好仍然称他“李先生”。
这是多么愉悦的时光。这些公元前2000多年的石刻、雕像和李成墨低沉的声音自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