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沉浸在一种梦幻般的感觉里:“可是你究竟是怎么办到的?我真是服了。连那样的你都能弄到手……”
他激动之下用的词不太尊重,卫洵不高兴地敲了敲桌子:“哎哎哎,怎么说话呢。我跟小树这本来就是日久生情。”
郑柯傻乎乎地道:“那文有莲……”
卫洵简直气笑了:“文有莲?你还敢跟我提文有莲!你不说我都忘了,谁叫你当初跟小树说我喜欢她了?你哪只眼睛看我喜欢她?”
郑柯干笑一声:“我也不是故意的,那不是跟我们宿舍的打牌输了么……我都跟人打赌了,要不是找嘉树说这个,就得跟班主任大嚷三声‘你是猪’,兄弟也是没办法啊。”
卫洵盯了他一会,从座位前站起身来:“我走了,真是怕再跟你坐一会就忍不住动手打你。”
郑柯自知理亏,赔笑着说:“哎,卫少别走啊,这么多菜我一个人也吃不完,你看,多浪费。”
“不劳你费心。”
卫洵皮笑rou不笑地说:“我这就叫服务员过来把这些都打包带走,我和小树回家吃,饿死你个王八蛋。”
郑柯:“……”
“你们说什么呢?”
沐嘉树正好从餐厅外面进来,诧异地看了两人一眼,随手在卫洵肩膀上一压,将他按回了座位上,自己坐到他的身边:“后天有没有事?周炀要请吃饭。”
郑柯厚着脸皮搭讪:“你是在跟他说话还是在跟我说话?”
沐嘉树道:“你们俩。他这次请的人不少,应该还会发请帖。”
卫洵和沐嘉树对视了一眼,心领神会:“难得他做东,就是没时间也要腾出来啊!”
回国第一天就意外遭遇倒霉的郑柯,跟他吃了顿饭,之后两人并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卫洵上学时自己买的那个小公寓,离吃饭的地方步行也只需要十分钟左右。
卫洵自从郑柯走了就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颓废地拿过沐嘉树手里的背包,忧伤地拉住他的手,寂寞地和他一起进了家门,黯然地收拾好沙发,默默坐在上面不说话。
沐嘉树干咳一声,走过去坐在他的身边,用手指戳了戳卫洵。
卫洵板着脸躲了一下。
撒娇?
沐嘉树眨了眨眼睛,伸手把他的脸扳过来:“三哥,你不会真的生我气了吧?”
卫洵不好和他拧着劲,被迫转过头,对上沐嘉树微微弯起的眼角,立刻毫无反抗之力,原本到了嘴边的话拐了个弯,变成了:“我没有生你的气。”
“唔。”
沐嘉树装模作样地摸了摸下巴:“说‘没有生气’,那你这个阶段就是生气又不是很气,看来我需要说点好听的了?”
“滚蛋!”
卫洵想笑,好不容易忍回去,语气凶巴巴的:“拿我当女人哄?”
“哪能啊。”沐嘉树一脸严肃,“我拿你当……一家之主来哄。”
“一家之主”四个字说出来,两个人的心都微微柔软了一下,好像从去墨西哥开始,那种虚飘飘的感觉终于落归实质,真实地意识到从那一刻开始,这一生都有了着落,这种感觉太甜蜜,甜蜜的像一个梦,却偏偏又是真的。
满身风雨我从海上来,
原来你依旧在这里。
卫洵刚才虽然的确是有些吃醋,可也不到生气的程度,沐嘉树的言笑行动总能轻易地蛊惑他,刚才那一点点的不愉快顿时嗖地一声飞到九霄云外去了,满脑子满眼都是这么一个人。
这个人哪里都好,他喜欢的不得了。
他决定好好享受一下这个新晋一家之主的待遇,花了很大力气才克制住自己没有把沐嘉树搂进怀里,大马金刀地将后背往沙发上一靠,故意板着脸道:“好,那你哄吧,有什么好听的尽管说。”
沐嘉树唇角微翘,想了一下,笑着站起身:“人家都说说的不如唱的好听,不如我给你弹首曲子吧。”
他走到钢琴前落座,略一沉yin,按下了琴键。
可以说是让每个人都耳熟能详的旋律从沐嘉树的指尖流淌出来,却在这个秋日的午后格外动人,眼前仿佛重新出现了刚才两个人经过的那条金黄色的大道,在灿然的阳光下熠熠生辉,远处是天高云淡,近处,树叶的罅隙间露出斑驳的光影。
温暖与缠绵交织,音乐魔术师保罗·塞内维尔的力作,流光一般穿越过漫长的时间与空间,撞乱心弦。
A comme amor,卫洵心中掠过了这个名字,除了中文名“秋日私语”之外,其实这首曲名的法语原意是——如情似爱。
他凝视着沐嘉树,似乎觉得面前有一个一个细细软软的小气泡不断从黑白相间的琴键上跳跃出来,有淡粉,有浅蓝,有嫩绿……总之都是那些可爱而温暖的色调,相互碰撞着,然后融化在空气里,空气里就充满着幸福了。
卫洵看着沐嘉树,沐嘉树侧着脸,窗外蓝天高远,一行南迁的燕子横掠而过,又消失在白云之间了。
他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