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有歌声,像是谁的车载音响正在功放,沐嘉树侧耳凝神倾听了一会,只有几句歌词随风飘过来:“旧日烟花......今夜霓虹......暗暗留在了心中......”
他觉得有点耳熟,但还没有辨别出这是哪一首歌,身后传来卫洵的脚步声,沐嘉树没回头:“洗完了?”
卫洵从后面抱住他的腰,把脸埋在他的肩上,轻轻蹭了蹭。
沐嘉树任他松松抱着,低声一笑。
卫洵却皱起了眉头:“你什么时候烟瘾这么大了?”
沐嘉树在卫洵怀里转过身,他的背后就是窗台,两个人的距离很近,几乎鼻尖挨着鼻尖。
沐嘉树闲适地将一只手抄在兜里,朝卫洵脸上喷了一口烟雾,又把烟叼上了:“自己就是个大烟鬼,还想管我吗?”
卫洵看看他,忽然一侧头,用牙咬住沐嘉树那支烟的侧面,竟然把烟卷从他的嘴里抢了下来,转身吐到地上,用脚踩灭。
这个动作做的稍微有些色气,沐嘉树没有躲开,烟已经没了,他轻笑一声,痒痒地传进卫洵的耳朵。
卫洵亲亲他的脸:“一起戒烟吧。”
“好啊。”沐嘉树很无所谓,懒洋洋地道,“三哥,我估计这个我可要比你容易很多。怎么突然想起戒烟来了?”
卫洵搂着他想了想:“想多活两年吧。”
沐嘉树失笑:“你还真是直白。”
卫洵没笑,认真地说:“也不知道人死了之后还能不能再见面,估计是不能了。我想活的长长久久的,每天都能见到你,等咱们没事的时候,好好布置一下这里的房子,种点花草,养几只兔子......每天早上咱们一起起床上班,下了班一起回来吃晚饭,晚上睡觉时躺在同一张床上,我跟你说,晚安,小树,我爱你。”
沐嘉树不笑了,也认真听着他说,卫洵又道:“这样的日子,我希望能一直过下去,哪怕多活一天呢。”
“你说得对。”沐嘉树口齿清晰,“三哥,我也爱你。”
幸福就像海上的波涛,席卷而来转眼灭顶,温柔而又汹涌地将人包裹其中。卫洵箍在沐嘉树腰上的双手下滑,扶在了他的胯骨两侧,用力将沐嘉树带向自己,俯着头专心地与他接吻。
那辆放着歌的车子顺着盘山路越开越近,歌声也愈发的清晰,在卫洵气息的包裹之下,沐嘉树忽然想起了它的名字,应该是叫做:
“......等一次心念转动,等一次情chao翻涌,隔世与你相逢。谁能够无动于衷……情chao若是翻涌,谁又能够从容,轻易放过爱的影踪。如波涛之汹涌,似冰雪之消融......”
情chao若是翻涌,谁又能够从容?
唇上传来细碎的疼痛,卫洵又好气又好笑地咬了他一下:“这你都能走神?”
沐嘉树:“呃......我想,上回说偷户口本也没偷成,择日不如撞日,明天去趟墨西哥?”
“求之不得啊。”卫洵的嗓音微微沙哑,近乎呢喃,“不过现在还是专心做好今天的事吧......”
要专心做好这件事实在不容易,那都不是卖力,得卖命。沐嘉树直接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中午,卫洵多年的生物钟早成了习惯,倒是按时按点的醒了,亲了沐嘉树一口就起床去跑步做早饭。
沐嘉树起床之后在卫洵的逼迫下简单吃了点东西,看看表大约是下午两点左右了。他打开公司邮箱发了几封邮件,问卫洵:“走吗,回家拿了东西去墨西哥。”
卫洵看他眼睛下面一圈乌青,有些心疼:“不急,你再休息休息吧。”
沐嘉树知道他其实很惦记这件事,因为之前已经无意中看见过,卫洵已经早就把他那一边的所有证件都准备齐全了。
他笑着说:“去墨西哥也是玩,在哪里休息不一样?我想出国散散心。”
他们上车的时候,外面落了些小雨,空气中凉意更甚,卫洵的心情却非常好——沐嘉树玩着手机,已经听见他一边开车一边哼小曲了。
因为打算一会直接坐飞机,两人先去卫家拿了背包,沐嘉树在卫洵收拾东西的时候站在他的卧室阳台上向下面看:“你看那两辆车也没停进车库......我爸好像在家,这个怎么下手?”
即使有句俗话叫好事多磨,卫洵也不想再拖了,果断说:“顺着窗户爬进去。”
沐嘉树失笑道:“你还真是多等一会都不行吗?要我说还不如从正门进呢,我家有监控你忘了。”
卫洵嘿嘿一笑:“没忘,我刚才找了把弹弓,小时候打鸟用的,破坏个摄像头没问题。”
沐嘉树:“......你居然还是从军队出来的?我打心眼里觉得你这种人再多几个,影响社会稳定和谐。”
他强行把卫洵这个异想天开的家伙那满脑子反社会的念头扼杀在了襁褓中,让他在卫家待命,自己从正门回了对面。
沐嘉树轻手轻脚地用钥匙打开门进去,发现保姆并不在家,而一楼沐言睿书房的门虚掩着,里面隐隐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