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便有两位,少年丞相夏渊,楼外楼主言诺。
夏渊君子如玉,温雅端方。言诺鲜衣怒马,少年风流,两人不分伯仲,皆是无数春闺少女的梦中情人。当莫秋心见到言诺的第一眼,也罕见的失了神。
因公子榜之故,当众人回神后,皆将目光转向夏渊。
“言公子,此举何故?”夏渊平静问道,波澜不惊。
“传言夏相七窍玲珑心,难道夏相不明白言某之意。”语毕后,言诺长叹一声,摇了摇头,“难道传言有误,夏相竟是平庸之辈。”
“在下不才,传言谬赞。”夏渊只是自谦笑笑,“不过若言公子不作解释,按在下所想,言公子此举,可会招致祸端。”
“我现在太过无聊,途径都林,突然想要看看都林黄昏。”言诺懒懒坐下,语气三分邪气,“不过,除了黄昏,我还看到了许多有趣的事,夏相可想知道。”
“若言公子愿将此告知在下,在下自然愿闻其详。”夏渊同样坐下,温和以答。
“我想说,夏相想听,不如夏相陪我到四楼畅叙如何。”言诺依然是那副懒懒的模样。
“大人,不可。”江世急忙阻止,随后觉得自己太过急切,“夏相,此人乃江湖之人,你一人前往,实有不妥。”
“哦,江大人这是怕我对夏相图谋不轨。”言诺拉长声调,随后立起身,灿然一笑,色若春晓之花,“可是,我还没有那么蠢,夏相,你说呢?”
“言公子自然是聪明人,既然言公子盛情相邀,渊恭敬不如从命。”夏渊温和一笑,唇边梨涡微陷,竟是比之言诺更甚三分。
因着言诺只邀夏渊一人,其余人皆留在三楼青竹阁,先前之菜已撤下,换上新菜,江世陆捷等人心中有事,此间竟只有莫秋心一人不停动筷。
四楼却并非外人传言那般神秘,虽亦清雅甚绝,布置却极为简单,内含道藏三千,不为外人道也,居中一桌,仅此而已。
言诺先行坐下,收起懒散姿态,将右手边杯盏推至夏渊手边,“慎思,六安瓜片,时间刚刚好。”随后将左手边酒坛打开,倒入已备好的酒杯中,酒香四溢,却是桑落酒。
“这么多年,你的习惯依然未改。”夏渊接过茶盏,微抿一口轻轻放下。
“慎思,收起你那些客套和伪装,你不累,我都替你累。”言诺一饮而尽,满眼嫌弃,“明明最是无情,却偏偏有一副欺骗世人的温雅面庞。”
“不说这些,伪装多了,连自己都骗住了。”夏渊自嘲的笑笑,“突然想喝酒了,千金,你怎能如此小气,自己喝酒,为我备茶。”
“你怎能喝酒,你可是滴酒必醉。”言诺眼中依然嫌弃。
夏渊突然有些许怔愣,其实他千杯不醉,但他自少年时就对外宣称滴酒必醉,只因他需时刻保持清醒,一着不慎,便万劫不复。
夏渊依然温和一笑,收起所有思绪。
对面的言诺突然正色“慎思,不想笑就别笑,你其实可以活得轻松些,你我相识十年,在这里,你可以做回自己。”
夏渊收起笑容,“千金,习惯了。”随后喃喃自嘲道“欲骗世人,必先自欺。”
“慎思,”
“千金,我拜托你的事查的怎样?”言诺话刚开口便被夏渊打断。
“都林现在情况很糟,大水一冲,百姓一年的收成就没了。江世为储粮分配,将部分百姓赶出都林。”言诺罕见的认真神态。
“我一直在想,江世此人虽才干有限,但确实忧民,此事并非他的风格。”夏渊蹙眉深思。
“没错,这件事确实不是江世的手笔,是林武借江世之手所做。”言诺又一杯饮尽,缓缓说道。
“林武?璃贵妃。”夏渊听到此言,仔细一想,前因后果皆一目了然,随后嘲讽一笑,“谁给他的胆子?林念璃?还是莫琉?”
“不过,现在最严重的事是,三石村已经有人陆续病倒,症状有些像和泰年间的那场瘟疫,但用当年之法,之药却并无成效。”言诺将最后一条消息缓缓到来,语气凝重,无一丝轻佻懒散。
“此事确有些棘手,千金,我需要你的帮忙。”夏渊听完,对着言诺说道。
“夏慎思,你是不是做丞相做傻了,楼外楼本就是你我二人共有的。”言诺愣了一瞬回道。
“不是楼外楼,是你,我需要你用夏朝首富的身份捐赠粮食,银子,然后再离开都林。”夏渊严肃对言诺说道。
“不用捐药材吗?”言诺听完问道。
“不必,记住,你与这件事无关,你只是来都林赏黄昏,陆捷此人,看似鲁莽愚蠢,但能被莫琉挑选监视我,又岂是真正庸才,刚刚你那场欢庆宴,已经给了莫琉除去你的理由,所以你要装作只是心有不忿,真正忧国忧民。”夏渊正色解释道。
言诺本就是聪明人,经夏渊如此一说,顿时豁然,“是我考虑不周。”
夏渊眉头微展,“不过,这样亦有好处,经欢庆宴一事,不会有人将你我联系在一起,你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