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外清晰。他想,又一次。
“好。”
“继续说啊,他们就推开了门——”
“喂……”
周五上午,舒临安在第二节课结束的时候被班主任叫了出去,班主任神色复杂,甚至带着一丝母亲式的关怀,但他并没有感受过这种关怀,所以只是想象。
舒平远本该昨晚回来。看到警察的时候,舒临安立刻印证了自己的猜测。他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和茫然,班主任在门口犹豫了一会儿,似乎不放心把这个孩子交给两个警察,但在警察的目光注视下,还是掩上门出去了。
两个警察一个稍微年长,大概三十多岁,肤色黝黑,另一个年轻些,看上去刚毕业不久,下巴上留着青色的胡茬,说不定是为了让自己显得成熟一点。
“你好。”年轻的那位拿出警察证,“我们怀疑你父亲和最近的两起案件有关,要请你和我们回去协助调查。”
舒临安扫了一眼他的证件,点点头,和他们站起来,就像等到来接他赴一场宴会的人。
廖方圆带着些许好奇走进审讯室。
少年双手交握,坐在椅子上,姿态十分放松,看到他进来,对他笑了一下,目光让廖方圆简直以为自己端了杯咖啡,正准备把咖啡放在对方面前,然后对方会点点头对自己说谢谢。
廖方圆稳了稳心神,他端的是录音笔和记录本,不是咖啡。
他坐到舒临安对面,公事公办地说:“想问问你父亲的一些基本情况。”
“基本情况你们不应该已经查完了吗?” 对方开口的时候,舒临安就听出了他的声音,是他在靳北的电话中听到过的。
“有些只有亲近的人才知道。”
舒临安神色无辜:“我和我父亲没那么亲近。”
廖方圆心想,这孩子好像不是很喜欢自己啊。
舒临安继续说:“不过你先问吧。”
廖方圆点点头:“舒平远涉嫌参与两起谋杀案,现在已经被拘留——”
“什么案子?”
“被指控的,是木秀区的碎尸案。”
“哦,那不是夏家那个吗。”
“你知道?”
“知道一点。”
“八月三十日,第一个死者——郑诚死亡那天晚上,嫌疑人夏启明在你家。”
“嗯。”
“你知道他们那天晚上说了些什么吗?”
“不知道。”舒临安摇头
廖方圆推过王连军的照片:“这个人你认识吗?”
舒临安扫了一眼,道:“不认识。”
廖方圆收起照片:“十月二十三日,第二起慕雅酒店的案子里,死者丘卓和舒平远有利益纠纷,死者下榻的酒店是舒平远旗下的产业,死法与上一案相同,我们认为你父亲有重大嫌疑。”
“就因为以上理由吗?”舒临安笑道,“说句不当的,对方的、我父亲的利益纠纷都不止这一个,而且这一个也不算大,要是每有个这种纠纷就要考虑杀人,那您要办的案子就太多了。”
廖方圆面色不动:“只是嫌疑,更多情况还要继续调查,这也是找你来的原因。”
“我理解,只是我不知道更多情况。”舒临安好像真的很抱歉一样。
靳北是在十一点左右过来的。廖方圆正在审讯室。快十二点的时候廖方圆出来,靳北在办公室等他。
“你们审讯也不能不让人吃饭啊。”靳北抱怨。
“我们查案废寝忘食,不谈吃饭。”廖方圆挑眉,“而且你会关心我吃不吃饭?”
靳北认真地摇头:“不会。”。
怎么这么顺杆爬呢。廖方圆白了他一眼。
“他说了什么?”靳北问,“你们的小何警官不让我去看,说是不合规定。什么规定,我借你人还不合规定呢。”
“何同志做得对。你看了也没什么用,他没说什么,”廖方圆看向他,“甚至还没有对你说得多。”
靳北在转椅上沉默地低头,转着圈。
“舒平远昨晚被抓,是因为我告诉了你们他昨晚回来。”靳北说。
“你不告诉我们,我们也有别的途径查出来。”
靳北没有理他,低着头,神情困扰。
“行了,去吃饭吧。”廖方圆拍了拍他的肩,“食堂要送盒饭过来。”
“也送给他么?”
“是啊,我们一视同仁。”
靳北想了想:“他没说自己订?”舒临安那种吃个蛋糕都要配好酒的人,会愿意吃他们食堂外形莫辨的东西?
“一视同仁啊。”
“哎,我买给他得了。别拿你们食堂的饭祸害人了。”靳北站起来。
“我们食堂?你没少吃我们食堂吧?”
“所以,我被祸害了这么久,不能再拉别人下水啊。”靳北说着出了门,留给廖方圆一个背影。
“靠,不给我买一份?”
作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