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洗澡去了。
别惜何当然急,既然自己开口约人一起回家,总不好让傅皎童等他。
通常运气差的人绝对不会在同一个地方踩到狗屎,他会踩两三次,比如说今天中午惹对象生气的别惜何,这一刻也让对象等他放学了。
“童童,这么巧。”他打着哈哈上前。
傅皎童没理他,转头就走,两个人就这么沉默着出了校门。
今天校门口的两只胖橘也用很凶的眼神看他了,难道他最近水逆?
咳,这可不好,那他还怎么把那个东西拿出手啊。
最近他们市区的公交车为什么总是那么准时,别惜何感觉自己还没等五分钟,平时回家可以坐的那几路公交车就全部都来了,还是扎堆来的。没法儿,车来了总不能不上,虽然还没成功跟傅皎童说上话,但是他在楼下等自己下课,也算是某种程度上的宽容了嘛!
后面傅皎童听他说起这段距离里面的心理活动,冷哼着说了句:“你倒是会自我安慰。”
“哪里哪里,一般一般。”别惜何这个人吧,什么都好,就是不经夸,尤其是不经对象夸。
现在也正是下班高峰期,公交车上都没座位,还好站着的人不多。傅皎童找了个拉环吊着,他看起来特别累,别惜何只好跟在后面拉上旁边的拉环。
他稍稍弯腰,正好附在傅皎童耳边,轻声问:“宝宝,还生气啊?”
那称呼刚出口,傅皎童的眼刀就刮到了别惜何身上。
“我让你叫了吗?”他哼了一声,“谁为了你的事儿生气啊,我下午考了两场试,累死了。”
得了,这就是还生气呢。别惜何尝试顺着毛捋,低声哄他:“你不让我叫那就不叫。考了什么呀?”
“数学和化学,我真是烦死化学了。”傅皎童一提化学就生气,说着就停不下来,“你是不知道那个破卷子是怎么出的,实验题的图糊成AV画质!去问监考员居然还说所有试卷都这样,让接着做。我还重新在答题卡上画了一遍,不然根本没法儿做,气死我了。”
别惜何心里一琢磨,大概明白怎么回事了。重点班的周测就是这样,四处搜刮知名不知名学校出的考题,有时候学校印刷也没办法,干脆自暴自弃原图弄上去。不过听他描述应该是文印室的人犯懒,直接影响卷子的使用了。
“嗨,文印室现在换了几个伤员上去,回头我跟你写匿名信反映一下这个情况。没事儿啊咱不气了。”
这话还真不是哄,别惜何他们班英语老师就是被换上去的伤员之一,这位优雅的女老师在自己家里晾衣服的时候从架子上摔下来把腿摔断了,要修养一年不参与教学。
程青阳听完这事儿还觉得迷幻,跟他中学时候隔壁班的生物课代表在Cao场上散步平地摔把手摔断有得一拼,太迷幻了,他是发自心底的好奇老师跟课代表怎么弄伤的。
傅皎童还想继续吐槽,恰好公交进站,这一站下了好几个乘客,后排的座位顿时空了两排。
他也没想那么多,拉着别惜何的书包带子就把人往座位上带,坐下来了才发现刚刚一直在旁边站着的阿姨眼神有点复杂。
怎么啦!那么多个座位还不让辛苦了一天的劳累高中生坐一下吗!
话当然没说出口,阿姨或许就是为他的反应之快震惊了一下,看了两眼也就在他俩前面的位置坐下来。
后排的座位还有些烫,傅皎童挪着屁股往外坐,姿势还没调整好呢司机就又发车了,给他颠得往前扑了一下。别惜何手疾眼快拦腰搂住他,把人扳回原位。这么折腾一下估计也吓到了前面的乘客,很不幸运,还是那个阿姨,她这次的眼神更加复杂了。
“小伙子怎么回事啊,一惊一乍的。”她小声嘀咕。
“对不起啊阿姨,真的不好意思,刚刚我没坐好,对不起对不起。”傅皎童连说三声对不起,又把自己腰上别惜何的手臂扒下来,露出了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阿姨真不好意思,我弟就这个一惊一乍的性格,吓到您了,对不起啊。”别惜何也跟着他道歉,那声弟弟一出,阿姨的眼神倒是没那么奇怪了,一副“这次就原谅你”的表情,又把头转过去了。
车子又开了一站,别惜何瞄了一眼站牌,还有两站到他家。
别惜何咬咬牙,书包解下来放在怀里,拉开链子掏出本数学复习专题,翻给傅皎童看。
“你认真看。”他说了一声就专心翻书,厚厚一本数学题愣是给他翻到了中间。
傅皎童一头雾水,他没搞明白为什么给阿姨道完歉以后是这种展开,没把刚刚的话题继续下去就算了,怎么还开始公交车作业辅导了?
忽然,别惜何翻到夹了东西的某一页,说:“拿出来看看。”
他有点脸红,等傅皎童拿了那个简陋的小信封出来以后赶紧装作收拾书包,不好意思再看傅皎童的反应。
拿信封的人更加脸红,他心跳开始加速,眨眼的频率也开始加快。
“这是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