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小如鼠」,何曾见过这样温软的、自信满满的笑。
他从小生得太优越,站在他身边的人多数都仰着头看他,这样的笑在他三十年的成长历程中,只有在两个姐姐和黎牧的脸上看到过。此时在徐阳的脸上看到,一时间有些恍惚,对徐阳的认知,每分每秒都在刷新,让闭垣有种奇异的膨胀。
两人三言两语的聊着工作的事情,徐妈妈和小月坐在一边也搭不上话,但闭垣总会适时的照顾到饭桌上的两位女士——跟小月聊聊以后上学的事情,让徐妈妈注意身体健康多锻炼。
那时候徐阳就开始犯迷糊,到底这是一个怎样的人,为什么这么些日子以来,自己始终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直到闭垣跟他说:「曲子交给黎牧了,他给你签授权单没有」,徐阳才回过神来。
看徐阳不懂,闭垣又给他解释:「前几天不是给你签了针对作品买断的补充协议嘛,因为要单独支付作品版权费,所以每个单曲都要签授权单」,说完,又专门给徐阳解释了关于知识版权维护的一些基础。
期间徐妈妈快手快脚地把碗筷都收好了,还带着小月回房间休息,留下客厅给两个男人好好聊工作,自己躲到厨房里洗碗去了。
「你给工作室做的每一个作品,我们都会在音乐网站和app上架,跟影视作品一起做宣传,根据收听和下载来评估价值,然后跟你买断」,看徐阳听得认真的样子,闭垣终于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脸,看他疼得皱了眉头才松了手,「还要根据影视作品的收视情况给你抽成的,都忘记了?」
闭垣的手指在他脸颊边蹭了蹭,刚才被捏的地方有点疼,但也有点麻,徐阳有些紧张,眼睛频频往厨房看,侧耳听着厨房的动静,听到厨房流水都掩盖不了母亲哼唱的老歌曲之后,才稍微放下心来。
「闭先生……」尽管两人已经比之前熟悉很多,也有了更多的沟通,但徐阳还是改不了口,依然称呼闭垣为「闭先生」。看闭垣从茶几捏了一颗葡萄坐到沙发上,徐阳把刚才吃饭的小板凳收了起来,然后脸色复杂地坐到沙发上,跟闭垣并排着。
「怎么?」从茶几上也择了几颗葡萄硬塞倒徐阳嘴里,看着他脸皮被葡萄撑出一个小小的形状,又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闭垣觉得有些好笑,「想说什么就说啊,这里又没有其他人。」客厅只有他们俩,闭垣猜不出徐阳想跟他说什么,让他如此别扭。
「就是……有些事情想问问你。」脑子里面还没有组织好语言,徐阳突然觉得自己太冲动。
「那就问啊」,随口应了一句,看到茶几上放着几颗糖果,闭垣像个馋零食的小孩,忍不住又剥开一颗放进嘴里,等徐阳的下文。可徐阳支支吾吾, 「就是」了老半天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不知道徐阳的脑袋瓜子里面纠结着什么,到底有什么事情想说但又欲言又止?闭垣转过头来看着他的眼睛,又挂上那副若有似无的笑,假以好整地等他开口。
闭垣转过脸来的时候低声轻笑了一下,从鼻子里面哼哼出来,沉沉的,徐阳脸颊有些热,眼看着闭垣挂上了玩味的笑容等着他开口,徐阳觉得,这实在是一个难以启齿的问题。
清了清嗓子,终于鼓足勇气,却小声地开口:「就是想问问那个片子还拍不拍?」一口气把话说完后,忙红着脸低头假装没事人一样想要学闭垣剥开糖果,惴惴不安地等闭垣的回答。
他其实想问的是小月治病的钱要怎么还,可脑子一转又想到这三十万自己是跟这个人钱了协议的,要拍摄那种片子,如果这时候问怎么还钱的问题,免不了要让人觉得自己是要反悔不想拍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他想拍吗?肯定不想,但好像……他们之前光做些苟且的事情,也没怎么认真拍过,徐阳心里疑惑着,又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问,这事情就有意无意的被两人「忽略」了许久。
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闭垣开口说话,糖果的包装像是有意跟他作对似的,怎么都剥不开。直觉告诉他,闭垣正在注视着他,就有点犹豫地转过头来。不出所料,闭垣依然挂着刚才那副面孔,可眼神中却明显多了一份力道,用一种徐阳琢磨不准的表情看着他,嘴里的糖果在舌尖反复舔舐,嘴角擎着笑。
想开口说些什么打破这个尴尬的局面,但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个字来,这让徐阳紧张极了,更有一种做错事的感觉,呼吸都急促起来,甚至想站起身子假装做点什么,缓解一下充斥全身的窘迫。
可不想,他头刚低下来还没来得及起立,闭垣却突然伸出手来擎住他的下巴,对着微张的嘴狠狠地咬住,舌头不容闪躲的伸了进去。
这是闭垣的第一反应。看到徐阳红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闭垣心里像被猫咪挠了一样,痒痒的,好像只有含住那张嘴才能舒缓这种瘙痒的痛苦。
夹着徐阳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来接受自己的吻,充满着香橙气味的水果糖在两人舌尖推来推去,像是互相舔舐着糖果的味道,又像是两条滑腻的舌头互相爱抚。喉头滚动,吞咽下两人混合着甜腻香气的唾ye,闭垣充满侵略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