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要躺下就听林宇泽幽幽又道:
“清浅,我们暖暖的嫁妆是不是少了?”
李清浅手下一顿,心里也泛起了嘀咕,后头一拍头,真是被自家夫君给带歪了,她家暖暖的嫁妆说是十里红妆都少了,想来往前推十年往后推十年,暖暖的嫁妆应是无人能及…
“那为何圣人派了黄门,直说我们暖暖是个有利社稷,让我们府里嫁妆只管多,不用顾及礼制?”
林宇泽倒是一点儿也不含糊!李清浅听了却叹气,想来这位文宗也是个情痴,他这不过是让林国公府毫无顾虑地多给暖暖准备嫁妆呢!
第一千零五十八章 稚子莫喧哗,恐惊它也。(番外三)
诗有云:稚子金盆脱晓冰,彩丝穿取当银铮。
眼前的这个小儿可不就是如此?只见他手里提个自夜间盘子盛满水后冻了一夜的圆溜溜的冰块,嘻嘻哈哈地正冲着林暖暖笑得正酣。
林暖暖挑眉,这个皮猴子这几日老是要玩冰块不给他拿自己倒是想起了法子来。
“薛源,你在做什么?”“娘亲这是送给您的!”
林暖暖听闻只觉哭笑不得,这孩子是个贼Jing,不知不觉就能被他带进去。又怕他被冰着,忙示意秋菊将薛源手里的冰块拿下来,却不料薛小源儿将冰块往后一背,三岁小儿居然走出一副器宇轩昂气派来。他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到自家娘亲跟前,郑重其事地指着手里圆圆的冰块,睁着shi漉漉的大眼冲着林暖暖憨态可掬地讨好着:
“娘亲,您看,这是孩儿特特为您做的!爹爹前儿送您的和田玉头面、昨儿送您的碧玉环水头虽好,却不及孩儿这块的半分好呢。”
说着,一双同林暖暖如出一辙的杏眸盯着她,煞有介事地又同林暖暖说道:“娘亲您看,这块玉盘可不寻常。”
他眨巴着眼睛一双密而长的眼睫如同扇子般扑闪着直扑闪得林暖暖手痒痒。薛小源儿躲过自家娘亲这一轮荼毒,郑重地又说:“娘亲请看,这可是在外间冻了一夜后采了天地之灵气经过一夜锤炼方得的宝物,是圆圆亲弄,乃是玉皇大帝之法器,能降服孙猴子,冰死二郎神…总而言之这可比爹爹那些好了不知道多少,至少,这里头可是注入了小源儿的真心哦!”
这个薛小源,真是个嘴甜更能唬死人。看看,这分明就是他自己个想要玩冰块这会子却被他给扯出这么多的歪理来,还说得一套一套的,就连玉皇大帝、孙猴子二郎神都给扯出来了,若不是林暖暖深谙自己儿子性子只怕早就似那个傻秋菊给迷得五迷三道感激涕零了。
秋菊还真是就被薛小世子这一席话给说得无比动容,虽则她经常在薛小源儿手里吃亏,可是她对自家的小主子从来没记性,挂在嘴边的总是自家的小主子那是最好的,她从不曾见过这般聪慧的孩童,更兼之薛小源儿还长得如此的美丽!
是的,同他娘亲一般无二的相貌,总是能让秋菊对上他时心软得一塌糊涂。
此时的秋菊已然被薛小源儿一番话给说得自动自发过来劝说林暖暖了:“王妃,难为小世子这般年幼居然还能有此孝心,想来也是难得。王妃您看小世子的手都冻得红肿了,这还要亲自拿来送于您呢!”所以就让他再玩一会儿吧!秋菊咽下这话,心里倒是在想着一会儿得要同老冒要些冻伤药膏子给小世子抹上。
“哦,是这样?”
林暖暖不过略斜睨了眼薛小团子,薛源小世子不由心虚地低下了头。他天不怕、地不怕;糊弄天、糊弄地就是不敢糊弄自家娘亲,爹爹气了娘亲说一句就能救他于水火,若是娘亲气了那爹爹准当更气,那自己可就惨兮兮了!
见自家娘亲问,薛小源儿忙忙将手里的冰块子递给秋菊,恭敬地行了一礼:“劳烦秋菊姑姑给我收好了,待会儿娘亲给源儿做醋搂鱼累了就让她瞧瞧,让她歇歇眼。”
就说这小子这般殷勤定是有事相求吧!林暖暖忍着笑,露出一个同薛小源儿一样狡黠的神情:“你都这般圆了,还要吃?唉,早知道就给你取名薛寿了。”
听自家娘亲说自家长得圆,故而取名圆时,薛小源不疾不徐地背着手慢条斯理地劝她:“娘亲还道源儿小呢,娘亲给孩儿取名时分明就很用了心的。”
秋菊并不知道其中缘故,奇道:“这从何说起?”
薛小源忙瞥了眼林暖暖,眼见着自家娘亲面上并无不耐之色,这才慢悠悠地说道:“所谓源,乃是‘昨日春风上路,可怜红锦枉抛泥。’的源,取的是活力之义,取的是朝气蓬勃、蒸蒸日上之意。”
林暖暖点头暗赞,姑且不论这孩子是曾听她说过偶然记着,还是他自己所想,在他这年岁能引经据典也算是不错了。虽因着年岁小难免有些喜好卖弄,但却也知道先看看自己的神色再取舍说与不说,按着他的年岁也算是难得了。想自己前世三岁时是什么样子?好似跟自家儿子差得远了。
都说外甥像舅,看来自家儿子的性子多半也是随了自家胞弟林念儿了。想起自家那个林小探花的胞弟,林暖暖的嘴角微微上翘,老祖宗和祖父母都说自家胞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