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还真是看得开。”
“露雅公主,温度越来越高了,我们还是回去吧。”眼见逐渐控制不住马速,夏月白的脸色微变,额上溢出一层冷汗。
瞧出夏月白的力不从心,露雅点头,拉动缰绳调转马头。“也好,这鬼地方真是热死人了。”
努力拉动缰绳,这马儿却一味固执地朝前走,根本不肯回头。握着绳索的手心因为用力太大,勒出了很深的红印,顾不得缰绳陷进皮rou的绞痛,夏月白使劲拽紧缰绳的同时,学着别人驻马时发出的声音企图令它停下步伐。
它不但没听命令的停下,反而撒开蹄子跑了起来。
“公主,这马-----”猝不及防地急剧颠簸,令夏月白惊慌的眼底一阵缭乱,一旁快如闪电般擦身而过的景物被迅速地抛在身后,而她随着身下突然发力急驰的马,一同朝着平原深处奔去。
完全懵了,本能地夹紧马镫,抓牢已经失去约束力的缰绳,任由原野上毫无遮蔽的狂风打向身体,那风犹如一排无形的高墙撞得自己头昏眼花。
从四面八方涌来的咆哮飓风,卷着她在马背上摇摇欲坠的身体,似乎只要一个眨眼就能将她从马背上掀起,抛向天空。
斗篷被风吹向身后,扬扬洒洒地飞在半空,领扣勒着颈子,像条锁链紧缠着咽喉,致使她无法正常呼吸,更别提在这样混乱一团的风中找到一丝喘息的机会。
松开一只手,费力地解开领扣,斗篷获得自由被风扯向半空,怒放的花朵般绽放在炙热的阳光下,一闪而逝。
瞬间,大量氧气混合着风沙一同灌进喉咙,胸腔获得氧气的同时,又被烈风沙尘折磨得一阵灼痛,呛息,猛咳。
马速还在提升,从周遭景物划过眼角的速度,她能判断出自己正以闪电的速度急驰在原野。
拼尽全力勒紧缰绳,自己的力气在这匹强健高大的动物面前,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马像疯了一般,一路狂奔。
足以破风的速度中,夏月白却愣是连一声尖叫都没有,并非是她不怕,而是在这样突发的状况下她已然忘记了怎么去尖叫。
耳畔里除了呼啸的风,只有被这风声掩盖地极其微弱的心跳声,另一个显而易见的声音,就是她粗重零乱的呼吸在耳中闷雷般的奏响。
没有听见任何追赶而来的马蹄声,不知是他们追不上这匹发疯狂奔的马,还是其他的原因……夏月白觉得周围静得像片凝固死寂的深海,只剩下这匹马载着自己一路奔向世界尽头的澎湃节奏。
放弃了所有的期望,她任命地闭上双眼。这种情况下,想要获救的几率太小,没有人追来,没有人帮助,没有人----
“月白!”身后响起一声怒呵,熟悉的声音,带着些许熟悉的狂暴愤怒。
猛地睁开眼,侧目。
一把乌黑柔长的发丝,翻飞如浪,映入她微微有些颤抖的眼帘。
“握紧缰绳,夹住马鞍,身体放松。”策马与她并行急驰,图萨西塔大声指挥她,当视线触及那张因着惊吓褪去血色的脸时,那团被耀眼金色浸透的瞳孔一瞬的暗淡。她朝夏月白一笑,尽管这笑容在图萨西塔的眼底并无太多温度,她仍然笑得很绚烂。“……别害怕。”
也不知哪来的勇气,也许在听到图萨西塔声音的那个刹那,夏月白就忽然平静了一些,即便现在还是怕得要死,却没有了刚才的绝望。
至少她知道,图萨西塔就在身边。
又听见急骤的马蹄声在身后及周围响起,夏月白不敢扭头看,她怕自己稍微动一下,便会从这疾驰如飞的马背摔下去。
图萨西塔仍保持着与夏月白并排行使的速度,她试着几次靠过来,却因为这匹疯马在她靠近的同时机敏地稍稍躲开,令图萨西塔很难接近它。
夏月白又无法将缰绳交到她的手中,于是两人只能保持着两米以上的距离并行,始终无法将这个距离在拉近一些。
瞅见阿娜希迦进入视线,而这女人正开弓搭箭对准了夏月白身下的马,图萨西塔朝她大声呵道:“不能放箭!”
目光一凝,手臂稍稍低下。“不杀了它,它绝不会停下!”
“马速太快,它一旦中箭倒下,月白会被抛出去,放下箭!”风驰电掣般全速飞奔的马,中箭摔倒的瞬间,那股子倒向地面的冲击力,能将它背上的骑手抛出十几米甚至更远的距离,若是经验丰富又身强体壮的男人也就罢了,兴许还能在落地翻滚的过程中寻得一线生路。
然而,夏月白没有那个能耐。她落地的霎时间,不死也是重伤。
“那现在怎么办?”扬鞭,策马跟在她们的后面,阿娜希迦顶风高声问道。与此同时,她的身后跟随跑来几十名骑手,都是刚才与她们一同狩猎的两国军官。
就在半个沙漏时前,当一个侍卫策马冲进平原,来到图萨西塔的身边,没等马停稳他便翻落而下,跪倒在她的马前。
自己离的远,并不知道侍卫说了什么,只见远处的图萨西塔脸色骤然一凛,突然纵马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