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道起喜。
明阳被暮染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低头笑的一脸腼腆。
正文 第561章沉沉心结
尘埃落定之后,池墨带着池宣还有暮染,从雪国返回月隐。
冬去春来,又到一年最好的时节。春意尚且还早,融融春意里,携着冬日残余的刺骨寒意。化作簌簌的北风,呼啸着从百鸟朝凰窗外掠过,紧闭的纱窗,隐约能瞅见涩涩的风影。
百鸟朝凰里头,是通了地龙的。纵然窗外寒气再盛,也不能将宫内的暖意拂去。可真正让人寒气侵骨的,是那笼罩在偌大宫殿内的沉沉压抑。
浸染砸层层叠叠的忧思中,暮染原本削瘦的脸颊,越发的消瘦。低垂着眼眸,安静坐在软榻上,眸光错错落落的投到明纸糊开的纱窗外,明明灭灭的眸光中,倒是让人看吧清楚,她到底在想着什么。
团子掀开帘子进来的时候,正好撞入暮染的眸光中。缓缓踱步上前,屈身在暮染跟前别下一礼,
“老大。”
“如何?”暮染眸底的光一下子亮起来,像是燃开的焰火,带着希冀。
可正是被暮染灼热的眸光耀的不由自主蹙起柳眉,单薄的身子,更是如被蜜蜂蛰了一下。颤颤的顿了顿,仿佛经过一番天人交战似的深思细想,才是怏怏的抿开口。出声时,边讪讪的摇头。
“无论我们如何的劝,小殿下就跟铁了心一般,半粒米也没有吃下去。”
“什么?”团子的话如冰冷的利刃,又急又猛的扎入到暮染的心腔内。触不及防的陡然一疼,暮染失魂落魄的瘫坐在软榻上。拧眉看着眼前的团子,猝尔又站起来。
“走,我们到秋水长天去。”
依照月隐的规矩,秋水长天乃是历代储君的住所。池宣乃是暮染跟池墨的孩子,而眼下雪国跟月隐,又回复到先前合二为一的局面。池宣既是池墨的长子,更是嫡长子。那储君的身份,毋容置疑,所以一回到月隐,池宣的住所就被安排在秋水长天。
“老大。”上前扯住暮染的衣袖,团子猛的将暮染拉住。
暮染很是不解,回眸看着团子问。
“怎么了,宣儿还是个孩子,总不能老这么滴米不进的。这都多少天了,再这般下去,他如何受的了。”
“可是。”看着暮染着急的神色,团子话语梗在喉咙口。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憋的一张清秀的小脸,似煮熟的虾子般通红。
见她如此,暮染更是觉得奇怪。
“团子,你有话便是直说。你我之间这些年来的交情,难道还有什么是你也不能说的么。”
暮染的意思团子都懂,团子只是不忍心,让暮染去见到,那残酷的真相。可事已至此,团子知道。即便自己不说暮染也是要知道的。索性,如实道来。
“太医正在秋水长天给殿下诊脉,太医说了,殿下是得了一种心病。心病难医,眼下殿下就跟疯了一般,谁若敢靠近他,他便会扑上去撕咬。秋水长天好几个宫女,被他活生生咬下来一块皮rou。鲜血淋淋的,老大,所以您还是别过去了吧。殿下他……”
“呵。”从回到月隐开始,池墨总找些借口不让自己靠近池宣。暮染一直想不明白,原来如此。深深呼出一口气,暮染没有跟团子多话,自顾迈开步子,朝着秋水长天的方向走去。
刚刚走到门口。还没推门进去。乒乒乓乓的打闹声,就从大殿里头传出来。
“滚,你们都给本殿下滚。是你们,都是你们,你们害死我母妃的。是你们。”
“殿下!”才有宫女想说什么,方说出“殿下”二字,就是一声犀利的惨叫。
“啊。”
赶紧推门进去,满殿的狼藉映入到暮染的眼帘。东倒西歪的桌案木椅,还有碎成一地的花瓶,茶盏瓷片,被推倒的画屏。偌大的大殿内,竟是没有一块完好的落脚之地。
而那个惨叫一声的宫女,正捧着额头上的伤口。半蹲在地上。疼的满脸眼泪,纠缠着鲜血,尤为可怖。
“团子,你带她下去看看伤口吧。”抬眸看一眼那个受伤的宫女,暮染忽尔出声,吩咐着团子。
“是。”团子领命,搀扶着宫女下去。
暮染则是领着瑶心,朝着内殿走去。拨开挡在玄关处的珠帘,隔着纱窗漏下来的天光,池宣蜷缩着身子,窝在内殿的角落中。瑟瑟发抖的模样,像极了一只受伤的小兽。却在看到暮染进来的时候,呜咽着平稳下来的情绪,一下子被拔高。
随手拎起一旁摆在木几上的铜盆,朝着暮染顺势扔来。
“娘娘小心。”一旁的瑶心眼疾手快,急忙将暮染拉开。
“吭”的一声,铜盆砸在地上,顿时缺了一口。
“宣儿。”推开瑶心的搀扶,暮染看着池宣躲避的角落,踱步慢慢走过去。
“宣儿,我是母后呀。”
“是你,是你,就是你。是你害死我母妃的,是你害死我母妃的。”暮染的话都来不及说完,池宣一阵风一般从角落里跑出去。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