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流了血不到半个时辰便会进入假死状态,任谁也瞧不出他是真死还是假死。
剩下的事就好办了,用迷药迷倒灵堂上所有的人,开棺盗人,再盖棺,弄醒众人。这样神不知鬼不觉,既保全了李千山,又保全了他的家人。
至于让谁给皇帝下药,最佳人选自然就是李千山。
这两种药颜箴已经配制好了,就藏在李千山住的小楼里。就等时机成熟了使用。
李千山叫我们回去等着,尽量少出门,别再惹出什么事,也别连累了我爹和我娘。
棣三天两头去刑部大牢里找狱头,问颜箴的情况,得来的消息叫人担忧。
宰相和太师真的是不把颜箴弄死不罢休,三天两头地叫人审问,动刑。要不是狱头和刑房动刑的几个人私下通气,颜箴可能真的撑不住了。
另一方面,李千山的病渐渐有了起色。爹爹有次回家,说看到李千山的车停在宫门处。
我也学着试配假死药,分量搞不清,试药性试得厨房后院养的鸡死了大半。
我和棣去看任逍遥,任逍遥已经醒了,却形同痴呆。君玉天天陪着他,教他说话,教他吃饭。
我和棣很少进他的屋子,更多的时候就只在院里的竹林里看着他们。
有一次在回家的路上,棣背着我飞檐走壁。走着走着,他停下来,站在一间屋的房顶上,愣愣地想着什么。
天上有云,半轮模糊的月亮朦朦胧胧地,照着他的身子也模糊不清。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他突然要消失地一样,慌忙抓住了他肩膀。
“你怎么了?”我问他。
他怔怔地,回过头看我,问:“咱们也会像他们那样吗?……刚才我看到君玉喂任逍遥喝水的时候,他们突然好象变成了咱俩。”
我的心里一阵发毛,拍着他的肩膀说:“你别胡思乱想,不会的,咱们会永远在一起的。”
棣还在沉思,说:“永远在一起吗?槐,我有点害怕……”
我用力拧他,怒声道:“你再想那些有的没的,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他吃疼,这才继续背了我往家走。
我的心里却慢慢地沉下来,棣的想法我也有过,仅仅是大半年的时候,发生了这么多的事,事态的严重让我和棣无法承受。以前想得太简单,觉得天塌下来自有高个人顶着,可是现在天真的快塌下来,举目四望,周围却没有一个高个,能替我们把天顶起来。
不能告诉爹爹和娘,不能让他们担心;不能向往常一样找颜箴找李千山,他们现在自身难保。
天天在担忧中度过,我和棣都快承受不住了。
更坏的事情还在后面,李千山突然被皇帝下了天牢。
这个消息就像晴天霹雳般,震得我呆若木鸡。
棣扑过去抓着爹爹的手,连声问为什么,为什么皇帝会这样做。他的劲现在大到连爹爹也吃不消,等把手挣脱出来时爹爹的手已经肿了。
现在朝中议论纷纷,有的说上次颜箴谋害太子的事是李千山指使;有的说是李千山与皇帝争吵对皇帝不敬;有的说李千山想要谋反,是他家里人告的密;有的说李千山对朋友情深意重,为了朋友甘自以身替代。
朝中众说纷纭,都等待皇帝给一个明确的罪名,可是皇帝既不发诏也不提审,什么也不做。
秦宰相他们趁机进言,反被皇帝一顿怒斥,赶出朝堂责令闭门读书三个月。
我和棣心里那根名为紧张的弦终于崩不住了,现在怎么办?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为什么会这样?颜箴笃实坚毅的眼神告诉我他的计划是行得通的,可是为什么会突然一切就变了样?
娘叹了一口气,说:“飞鸟尽,良弓藏,狐兔死,猎狗烹。泰王爷这样,无非是功高震主。听说外国使节来天朝,给送给皇上的贡品还不如送给泰王的礼重。还有宫里接待外国使节,那些使节的第一杯酒很多都是敬给泰王,而不是敬给皇上。树大招风,以前皇上靠神威将军打仗,现在疆土扩大三倍,边关平和,各国臣服,皇上自是容不得泰王爷了。”
爹爹长长叹口气:“谁说不是呢,我早就猜出皇上对泰王不满,又不愿与宰相他们为伍,所以洁身自好,保持中立,不置身官场争斗,谁知道还是……”看了我和棣一眼,“仲寒上次来信说身染有疾,我就想辞官带你们一起去他那里,还想请颜神医前去为仲寒医治,只是泰王病重,神医不能离开。此次蓝夫人又写信,说仲寒病体恐不能拖,正好趁此机会,咱们离开这是非地,和……”
我第一个反应就跳起来:“我不去,我要陪李大哥和颜大哥……”
棣也跳起来:“我不去,他们这时正有事,我们要是走了,谁帮他们?我们还想……”
爹爹看着我们:“你们还想干什么?什么时候了还胡闹!你们还嫌给爹惹得麻烦不够多吗?”
娘也劝我们:“你们都多大了,也该明了事理分清轻重缓急,现在情况多紧急,别人往外抽身还来不及,你们还往那旋涡里跳。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