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口,让武帝将那些好不容易搜罗来的绝色美人,再一一地送出宫。
“我明白了,”武帝见夏风对美人不甚感兴趣,继而又有了其他想法,他对夏风颇为讨好地说道,“既然道长看不上那些女人,那就一定是喜好男色了。不要紧,寡人立刻再下一道旨意,让他们搜尽天下各色美男,一并送入宫里,供你享用。”
于是,又没过多久,送清俊男人的车子陆续进宫。但凡被夏风看上的人,皆被扮成了小道士留在观里,以遮人口舌。
给南唐国的二号人物布过菜后,接下来,就剩下面的一众群臣了。
难得的,久未露面的宁王宋衡之今日也出席了酒宴。
他卧床养病已许久。曾今宾客盈门的宁王府,亦闭门谢客了许久。
本来,宋衡之并不想来参加今晚的酒宴。奈何林凤嫣又对武帝进了谗言,说宋衡之一定是蔑视圣上,才会总是这般推三阻四。武帝不悦,便下了一道旨意,命宋衡之但凡活着,就必须进宫赴宴。
于是,昔日英气凛然的宋衡之,病怏怏地出现在了大家面前。武帝见他一副颓靡的模样,不由得怜悯心起,又让他同以往一样,坐在了群臣的首位。
夏风扫视群臣,最后眉梢轻挑,目光停留在了宋衡之的身上。
宁王宋衡之是朝中唯一的异姓王。武帝亲封。他是南唐国有名的美男子。上马远战外敌,英姿威武。下马治国理政,文质彬彬。平日里,他的眉宇间,总有一派温文尔雅的书卷气。可是他一旦发起火来,立时眼神冷冽,目放寒光,顷刻间,凛然难犯。
“国师,我请宁王过来陪你喝两杯?”礼部侍郎想讨好国师。他见国师一直再看宋衡之,便以为她对宁王有兴趣。
“哦,”夏风轻笑,“你能让他来陪我喝酒?”
礼部侍郎以为得了能向国师献殷情的机会。如同得了势一般,他步到了宋衡之面前。这礼部侍郎是近一年内升上来的京官,对京里的人事并不了解。
他见宋衡之久不上朝,便以为他不受宠,没了权。而当宋衡之出现在大家面前,又是一副病怏怏的模样。他就更不将宋衡之放在眼里了。
“国师抬举你,让你过去陪他喝酒!”
礼部侍郎话音刚落。忽的,但听见“啪”的一声响。紧接着,礼部侍郎左脸通红,痛得他捂住了脸。
“以后再对我说这种话,”宋衡之头也不抬,继续慢饮杯中的酒,沉声说道,“就不是扇你耳光这么简单了。”
礼部侍郎委屈地看向武帝,期望他能给自己做主。
武帝与林凤嫣正纠缠着。听到宋衡之扇礼部侍郎耳光的响,他只朝他们看了一眼,便继续与林凤嫣亲吻,没有丝毫要插手的意思。
礼部侍郎又只好寄期望于国师。
夏风亦不打算为礼部侍郎出头,只饶有兴味地看向他们,似是很好奇他们会如何收场。
“算了算了,”大太监忙拉礼部侍郎离开,他压低了声音警告礼部侍郎道,“宁王打你都是白打。你算运气好了,要是以前宁王得宠那会儿,哪怕他当场杀了你,武帝都不会说他半句不是。”
“皇上,”宋衡之咳嗽了两声,以虚弱的语气对武帝说道,“臣身体不适,想早退回府。”
宋衡之的脸上苍白得没血色。
武帝看了,心疼地摆了下手:“回去吧!改日,让国师去给你看看病。你的病,他一定能治好。”
宋衡之看了夏风一眼。
南唐国最受武帝宠幸的国师,此刻正拥着个清俊的翰林学士饮酒作乐。
宋衡之无奈地摇了下头。
皇上现在宠幸的都是这样的佞臣,南唐国还有什么未来?
宋衡之退步出殿。他决定让自己的病再延的久些。既然不能保社稷,那也只能先保自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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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子夜,天又降下了大雪。
京城的街道上,空无一人。四下里静谧得出奇。坐在马车里,宋衡之听得见车轮碾雪的“哑哑”声。
忽的,车停了。
“王爷,这车轮不行了。要不,您等我回去再赶辆车来接您?”车夫恭敬地站在车外请示。
“不用了。”宋衡之掀开了车帘,偌大的雪花迎面扑来,割得他的脸生疼。
宋衡之纵身一跃,跳下了车。他裹紧了斗篷,朝着王府的方向走去,对等他示下的车夫留了一句道:“我自己走回去好了。”
说话间,宋衡之已经走出了好几步远。
咯吱咯吱咯吱……
听着脚踩进雪里的声响,宋衡之的心不由得静下来了。他仰望天空,黑云密布。整个夜空,暗的没有一丝半点光亮。唯有扑簌簌的雪花,反耀出清冷的白辉,映亮了宋衡之脚下的前路。
宋衡之以为自己将要这样寂寞地走回王府。直到另一辆促榆木制的豪华马车徐徐地赶到了他的身侧。
“上车来,我载你回府。”夏风掀开了车帘,眼含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