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徽因担心身上沾了烟味,将外套脱了拿在手上。孟嫮宜假装毫无知觉,“呐,来一杯提神。”
陆徽因没接反倒拿过她喝了一半的那杯灌了一大口,苦涩的味道远超他的想象,一时间所有感官都被冲击地七零八落。他只见孟嫮宜喝的云淡风轻并且非它不可,却从不知道原来是这种味道。是否他对孟嫮宜的了解就如同这杯咖啡一样只停留在表面,喝下去究竟口感如何是否能够接受一概不知。
“萧泯然交代过,你要少喝点咖啡。不过戒掉肯定很难,不如先从前品种开始。这杯我尝着挺不错的,咱俩换换。”
孟嫮宜笑笑,“好。”
陆徽因走在前面,“其实我有个日记本,上面列着许多想去的地方。从前在军舰上出任务时走过世界的许多角落,见过无数不同类型的风景。每到一处我觉得很不错想着也许她会喜欢,我就记下来,心想以后要带她来看,要和她分享所有美景。可战友们笑话我,因为很多地方都在战乱中,根本不可能实现。”
“没想到还真给他们说对了,即使不在战乱也不可能实现。因为她根本没有想过要去,她有自己的人生,和我无关的人生。”
孟嫮宜不知如何接话,直到上了车才道:“有个词叫做止损,意思是如果你发现她不是那个对的人就要立即停止,这样才能将损失降到最低,更容易抽身而退。这不仅是股市箴言,更是人生哲学。”
陆徽因专注地开着车,他性子里有着埋藏至深的偏执,面对孟嫮宜他无法轻易放手。所有的心理医生都劝他看开,他也不想孟嫮宜被这样的自己吓到,可到了真正的别离,可能今生都不再和她有任何可能的时候,他确信自己做不到放任她走。
如何才能解开她的心结?陆徽因想得头都疼了也没有好办法,他想,实在不行,只能放弃一切死皮赖脸也要跟着她一起走。这是最好的办法,离开这里到了没人认识的地方重新开始的话,那些掀翻业城也好,长鸿也罢的流言听不到也就可以当作不存在了。
想至此他突然释然了,在等红绿灯的时候转头去看一眼孟嫮宜温柔地笑起来,为了她,放弃什么都值得。
孟嫮宜不知他的所思所想,被他笑得毛骨悚然,总有一种狐狸看着猎物的感觉。“我说的你听到没有?”
“大概吧。”
☆、-054-
-054-
做饭不是件难事,难的是Jing益求Jing的自我要求。孟嫮宜凡事都不会差不多就行,有时严苛到变态的地步。
陆徽因帮着她一起做饭,不过八道热菜四道凉菜足足花了近三个钟头的时间。待萧泯然醒来去推厨房的门,他俩煮的开胃汤还差了些火候。
那时已五点四十,侯伟江都扛着酒坐在客厅看电视了。萧泯然不认识他,两人都尴尬地打过招呼后萧泯然一头扎进卧室给栗扶摇打电话。栗扶摇正在楼下买水果,接了电话很快便上来了。
这下客厅里坐着拘谨的侯伟江和纹风不动的栗扶摇,小杨医生兴奋不已,围着餐桌上的菜直打转。
孟嫮宜原本准备小范围就三四个人的聚会突然增加到7个人,先前洗好的骨瓷餐具不够用,忙喊萧泯然从箱子里将剩下的餐具全部拿出来。好在一套里正好7副,不然真的要下楼去买,那可糗大了。
逐一介绍完后大家开始吃饭,一贯挑嘴的栗扶摇尝了尝就停不下来了,“想不到你不仅学问做得好,厨艺更加Jing湛。”
陆徽因一下午可累惨了,心道你也就吃这一回吧,我可不会让孟嫮宜再给你们做饭了,真的太辛苦了。“忙了一下午,栗主任能喜欢真是太好了。”
“能合我们栗主任的胃口可不容易。”小杨医生筷子不停插话道。
侯伟江听了不太高兴,你们栗主任又怎样,孟嫮宜那双手可是用来做实验的!“我们孟姐的手艺一般人可没机会尝呢。”
两人对视一眼,都觉得对方话里有话。萧泯然也觉得要准备这么丰盛的晚餐的确辛苦,帮腔道:“可不就是,就因为栗主任吃得清淡和大家不一样,孟嫮宜为了照顾他的口味多做了三道粤菜呢。”
栗扶摇闻言起身端杯去敬孟嫮宜:“给你添麻烦了,我敬你一杯聊表心意。”
孟嫮宜不喝酒也不爱饮料,就用白水替代了。“真是抱歉不会喝酒,你能喜欢也不枉我Jing心准备了。”
陆徽因和萧泯然碰了一杯,剩下侯伟江只得和小杨医生相互敬酒,“初次见面,我干了你随意。”侯伟江一个外表南方人,内里蒙古的汉子喝起酒来毫不含糊。
小杨医生见他真的一口喝干了,自己只喝一点实在说不过去,于是一仰头杯子也空了。
酒过三巡栗扶摇就明显放缓了速度,陆徽因也不想喝太多喧宾夺主,于是和他心照不宣地达成了一致。侯伟江是奉旨前来喝酒的,但和谁喝却忘了问。三五杯下了肚,再加上真的开心,就和小杨医生凑成一对一杯接一杯地喝起来。小杨医生自诩千杯不倒,面前这个不知哪里来的弱鸡居然敢和他叫板,这怎么能放过?只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