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让我出去吧。”
“贝贝,他们安了什么心,你这么聪明难道没有看出来吗?你一旦出去他们必会想方设法致你于死地!”
黎贝却有些不以为然,她的眼神又一次飘忽到了西北方向,“袁琦,他也知道我是一个女人,却甘心为我赴死,我连对臣子的信心都没有,何以称王?我不想再这样畏畏缩缩的过一辈子了,我是女人,这又怎么样?”她似乎是去意已决,不容鹿鸣再次反驳。
她套上了那套冰冷闪光的铠甲,却不带头盔,任由头发披散着。
怀孕了的她,肌rou有些松弛了,英气的脸带着一丝柔和。
铠甲与孕妇,这两个八竿子也打不着的人事,却在这一刻结合在了一起,坚硬的铠甲包裹着柔软的身躯,带着残酷的美丽。
江州城的百姓终于知道了,他们的王,的的确确是个女人。
这个女人不像一个女人。
在黎贝变成女人的一刻间,她的英勇变成了粗蛮,她的仁心变成了乱政,她为江州打下做下的一切,只是因为她是个女人,似乎所有人在一瞬间把她全盘否定。
她登上城墙,向世人宣告着大名鼎鼎仁政爱民的吴王是个女人。
夏天凉爽的风,吹动着她的发丝飞舞,在闪烁的阳光之下,百姓似乎以为这一场荒唐的梦。
“我呸!”不知道人群中是谁发出了声音,大骂到黎贝,“你一个妇道人家不好好在家相夫教子,跑出来跟男人争/权/夺/位,怎么没来个雷把你劈死?”
“怀孕了,还跑出来丢人现眼,江州出了你这个人,简直愧对江州祖宗!”
“牝鸡司晨,天道乱了,乱了,江州必将遭受大难!”
“抢了男人的位置,还好意思出来,要我?早就自杀了!”
“霍,造反的女反贼,该凌迟!”
黎贝本是兴致勃勃地准备颁布一系列令法比如女人可以从军之类的,但是民众的反应却让她茫然了。
明明江州是她打下的,江州民众也是在她的庇护之下才得以安居乐业,只是因为她是女人,所以她所做的一切就不算数了吗?
袁琦明明可以为了她献出生命,怎么到了江州城,大家就换了一幅面孔?还是只有袁琦是这样的?
黎贝不解。
民众在谩骂着,黎贝没有听进去,满脑子充斥着的只有疑惑,连恨的力气也没有。
黎贝是女人这件事在一夜之间传遍了大江南北。
歌颂与赞美一夜之间被不能理解的怒骂替换。
“女人最大的本事就是当好一个母亲,一个妻子,她是想学花木兰上战场,但花木兰可是个忠君爱国之人,黎贝她好大的本事,学了王莽造反,一个女人,还造反,反了人lun反了天理,是下十八层地狱也不能赎的罪。”
有人小声地说着,“可她之前做的也没错啊。”
讲话的人狠狠地拍了一下他的脑袋,“你懂什么?黎贝是一个女人!”
“女人怎么了?”
“男人为天,女子为地,她一个女人要翻天覆地,你说,这会不会招来老天爷的震怒啊?”
听话的人似懂非懂地挠了挠头,他大概明白了。
老天爷倒是没有震怒,抢先一步震怒的是江州城外荆州的军民。
“什么狗屎的黎贝!女扮男装,母鸡学公鸡叫,扰了天地秩序,所以老天爷把我们的荆州拿走了!黎贝,既然你把荆州毁了,那我们要去江州!去江州!”
外面的人在沸腾喧闹,镇压不下。
黎贝眼神Yin沉,不顾八月快九月的身孕,一把枪耍出花来,直接骑马上阵,要亲自前去镇压江州城外的荆州人。
“老子就算是怀孕八个月,也比你们这些连刀都不敢握的男人强!”
她不甘,不满,不在乎自己的身子,直接提//枪//上//阵。
作者有话要说: 求评论,求收藏。
开学了,各种考试挤在一起,又没人看,一点动力也没有了。
佛系作者就算没人看,也要把文写完。TAT
☆、映血夕阳照无间
愤怒、不甘、委屈,万般难以言表的感情在民众的谩骂声中,一齐涌上了黎贝的内心。
鹿鸣跑着出去,想要让黎贝冷静下来,出去的时候却只见到了飞扬的尘土,只听见了阵阵远去的马蹄。
“贝贝——回来!不要中计!!!”鹿鸣大声呼喊着他的妻子,要她不要踏入陷阱。
黎贝的耳边充斥着嘈杂的声音,她听不见鹿鸣的喊话。
杀了那些忘恩负义之人,杀了他们!
虽然她女性的身份暴露,但是多年的掌/权,让她还是积攒了一些愿意跟随她的军队,他们见黎贝飞奔出去,纷纷执起手中的武器,要去镇/压城外的那场叛乱。
“愿意跟我走的便走,不愿意的留在城内!做一个连怀孕的女人都不如的废物吧!”
剩下一些人,到底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