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害了我们,还假惺惺地装菩萨,每天就给我们那么稀稀的一碗粥,饿不死算是命大!你看看江州城里的百姓,个个吃的油光满面,他们才能算人啊!”
黎贝害得荆州惨败的流言在江州十里外爆发出来,人人都带着怒气,若是黎贝身世可考,他们恨不得把他的祖宗十八代都拎出来骂。
有人偷偷地跑进江州城里面去过,再回来,就是天花乱坠地乱吹一通,遍地黄金白银,人人三妻四妾,听得在生死线上挣扎的难民就更加的心生羡慕了。
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这么简单的一个道理,李诚窃笑一声,鹿鸣你难道不明白吗?
江州与荆州难民的矛盾在时间的酝酿之下越来越大,鹿鸣不得不开放了江州大门,只允许老弱病残女人小孩进去,才勉强平息的难民的怒气。
时间约莫过了有三四十日,李诚觉得他的珍宝大概可以派上用场了。
那是一具恶臭的尸体,面容身体皆是腐烂得发脓生蛆,滴滴答答地还会往下淌着尸水,看得人心里发毛,就是这样的一具尸体,身穿着王甲,王甲随着尸体的腐烂塌陷,而呈现出一股破败之感。
“袁琦啊袁琦,让你以王礼下葬就是你对王忠心不二的报酬了。”他说着唤来了报信的人,“回去告诉鹿先生,他们王的遗体被我亲信从战场上送回来了。”
听闻黎贝的尸体被送回,鹿鸣的心跳当时就停了一下,随后脑子里是空白的一片。
不敢相信。
他的妻子,他的孩子,就这么战死他乡。
他——
突然脑子里灵光一闪,黎贝是女人,怀着孕的女人,一个女人身穿王甲,难道他们不会有一点怀疑吗?
想到这个鹿鸣瞬间冷静了下来。
他平息了砰砰直跳的内心,跌坐在椅子上,看起来像是受到了什么样的巨大打击似的,内心却在思考该用怎样的对策应付他们的谎言,许久才说话,“那就让王上回归故土吧。”
一具腐败的尸体,被般进了富丽堂皇的江州府,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却没人敢说什么。
恶臭飘满了整个大堂,站在这里的人都强忍住要吐的表情,他们的二把手鹿鸣一起默哀。
鹿鸣的演技在此刻发挥到了极致,在看见尸体的瞬间直接扑了上去,也不管尸体如何的让人心生恶感,趴在上面就嚎啕大哭了起来。
虽然这幅场景的确不怎么好看,但是却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不禁发出了君臣情深的感慨。
鹿鸣哭了没一会儿,像是发现了什么一样,一把推开了尸体,把他推翻在地上。
“李诚!这不是吾王的尸体!”
李诚惊异到,“可他的确身穿王甲,普天之下也只有贵主黎贝会穿白银甲!”
“你以为随便粗制滥造一件王甲,随随便便地套在一个死人身上就可以冒充吾王了吗?你未免不把我江州看在眼里!”
鹿鸣一顿指责让在场的人皆是摸不着头脑。
这白银甲的确是吴王的,为什么说这具尸体不是他?
李诚慢悠悠地开口,“鹿鸣你有什么资格说这具尸体不是吴王的?又有什么资格指责我们?我们费尽千辛万苦在班曦昭的眼皮子底下为你们把尸体运回,你有什么资格否定我们将士的辛苦?”
“吾王在数年前征战之时,曾被摔下过马,肋骨是是少一根的!这件事,只有吾王与我还有过世的王妃知晓!这具尸体虽然身形与吾王相似,但是他的肋骨却是一根没少!”
在场皆是震惊。
李诚虽然也是,他内心感叹了一声鹿鸣好手段好演技。
虽然不知道黎贝是不是真的少了一根肋骨,不过——
“鹿先生的意思是这世界上只剩下一人知道吴王是缺了一根肋骨的吗?”
鹿鸣不屑的冷笑道,“先生不会希望吾王之死这件事是真的吧?我主身上还有许多秘密,我暂时就不说了,以免先生随便再挑一具尸体来,把他肋骨砸了说是我主。”
李诚一时哑然,他身边的安游虚却是开口了,“你不愿相信事实,我们也没办法,但也请鹿先生尊重我主,毕竟荆州大败,贵主功劳不小。”
鹿鸣踢了一脚尸体,问道,“如何尊重?把江州大权双手奉上算尊重吗?”
“若是先生无德,吾主自然可以接手!”
“这么快就露出狐狸尾巴想要吾主千辛万苦打下的江山了?”鹿鸣把手一挥,“忘了告诉你们,少主年纪虽然不大,但是也不是你们随便可以拿捏的!”
少主?
李诚安游虚一时哑然,黎贝什么时候多出了一个儿子?
还不等他们惊讶完毕,屏风后走出了一个翩翩少年,年纪不大,看起来十七八岁上下。
他朝众人略微地行了一个礼之后,自我介绍到,“在下黎权,吴王黎贝之弟,在兄长不在之日,江州,由我暂时接管!”
最意想不到的情况在众人眼前发生,大家不知道,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