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摇着扇子,不紧不慢的说,“谁知道谷均还有血脉,那个小杂种是不是谷均的还不一定。”
“这是你的报复方式?”
“没错,”她慢悠悠地开口,“我只知道谷均不像他表面那般正经,他却是嫖过ji,吾只需知道这一点就够了,吾随便在勾栏院里找了个接过谷均又恰好有孩子的□□,吾让她用死换她孩子前途,她答应了。”病梅替一头雾水的黎贝解释,“吾要她给谷均泼黑水,她的孩子便可以脱离火坑,谷均无子,吾最后的报复手段便是将翠晚从他身边抢去,让他含恨终生。”
“最毒妇人心呐。”黎贝感叹一声。
病梅拿起一块枕头直接砸向黎贝,“黎贝,你不也是妇人吗?”
“哈哈,随便你了。”她说完走出便了病梅的房间,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做。
病梅一人在房间里自言自语,“你惹恼吾最大的地方,便是你看不起女人,吾要让你知道,你人生最后的时光便是被女人搅乱的,谷均。”
谷均最后的人生的的确确是被女人搅乱的。
他一生无子,终于在老时有了自己的亲生骨rou。
他一向看不起女人,同样也看不起翠晚的母亲,但是女儿毕竟不一样,这是跟他血脉相连的亲人。
名声坏了就坏了,他想着,自己有了孩子还要名声做什么?
但是事实总是不如他所愿,香情自杀的消息不知是谁透露给了自己的女儿,翠晚知晓后,上来就是一个巴掌,小女孩的力道不够,却打着他心疼,翠晚把在勾栏院里学到的脏话一股脑儿的全部泼在他身上,他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你算个什么死太监!敢上女人不敢负责,老娘不认你这个爹!”
“翠晚!”他叫到,“是爹不好,原谅爹!”
翠晚一双仇视的眼睛盯着他,上前踢了他一脚,他没站牢,跌在地上。
“我要去找王妃娘娘替我报仇!”翠晚哭着跑出了门,留下了向外伸手的谷均,谷均往前一抓,什么也没抓住,也或许抓住了什么,那也只是悔恨与遗憾。
翠晚与她的母亲一样,虽然长相柔柔弱弱的,性子里却还是透露出一股狠劲,她直冲江州府,又一次把病梅拦下来了。
她直直地跪了下来,向病梅请求,“求求,王妃娘娘为我娘亲报仇!”
病梅让翠晚进来轿子,安慰着她,“别哭,别哭,回去慢慢说。”
她抬起了头,用力地点下。
病梅内心在暗暗地偷笑
她们回到了江州府,翠晚还在不停地哭,让江州府的侍卫眼神都不禁往她们那里转去。
“谷均杀了我的娘,求求王妃娘娘为我报仇!”
“这可是个问题,”病梅有一点为难,“谷均毕竟是你的父亲,你还是需要跟你的父亲好好相处为好。”
“不要,不要”,翠晚哭得更大声了,“王妃娘娘就算把我送回去,我也不想和杀母仇人呆在一起!”
“那怎么可以?那地方可不干净!”病梅摇头,“你若真的不想跟谷均在一起,便在吾身边暂时呆一段时间,可好?”
翠晚跪着,不住地磕头,“多谢王妃娘娘,多谢!”
“谢什么谢?快起来吧。”说完,她便把翠晚搂进自己的怀中,不停地在安慰她。
傻翠晚,吾才是你的杀母仇人啊。
她当真是一个没有良心的人,病梅想着。
翠晚跑进了江州府,被王妃收养这件事闹得全城皆知。
谷均甚至拉下脸去江州府找过翠晚,翠晚在这么多人面前,当面就是一个巴掌。
“你这个死老头,害的我娘上吊自杀,我是不会认一个杀人凶手做父亲的!”
在江州府的侍卫对他指指点点,他攒了几十年的面子,一夕之间荡然无存。
怪他自己,谷均想着。
回了家之后,回想着他的一辈子,他无妻无子无兄无父,他有学生,他的学生却在大顺的军队攻破江州城的那一刻全部投降了,他孑然一身,无牵无挂,想着便是黎贝能够将他处死,在史书上留下一个清名,可是为什么他人生的最后会有这么多的变数?
“翠晚。”
这是他的亲人,血脉相连的感觉竟会是如此的奇妙。
“翠晚。”
他再念了一声,一口血吐在地板上,口中念着翠晚,翠晚。
他的眼神渐渐模糊。
他最终还是死了,带着遗憾死了。
病梅对他的死反应很平淡,淡淡地说了一句,“老头子身体不好啊!”
“你真是一个恶毒的女人。”
“恶毒吗?黎贝,吾不过是与一个□□做了一个交易而已,让她没有爹的小杂种有一个好前程,你情吾愿的事情不是正好吗?再说了黎贝,他死,你不开心吗?别装作一副清高的模样,吾厌恶。”
“哈哈,”黎贝笑一声,“老头子死了,我能不开心吗?不过我总得好好地替他风光大葬——就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