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就扑到他身上,狠狠压了他一下。了善“啊”了一声,薛宁吓得放开他,“怎么了,你受伤了吗?”
她想起掉下来前,他抱着她挡住那些人的事了。他们都踩在他身上,他肯定很疼。掉下来的时候,说不定有什么东西砸下来。说不定……他已经受伤了。未知的事情总让薛宁无所适从,那么多的假设,她怎么也忽视不了,安慰自己也没有办法自欺欺人。
她紧张地问,“了善,你说老实话,你是不是受伤了?”
“……没有。“他很肯定地说。
“真的没有?”
“没有。”
薛宁拧着眉,“我怎么总觉得,你在骗我呢。”
“我怎么会骗你呢?”
薛宁道,“你可是答应过我的,永远也不能骗我的。你要是反悔,就让你失去你最在乎的人!”
说完她就后悔了,这不是咒自己吗?
☆、第22章 凤凰木(2)
凤凰木(2)
在漫无边际的黑暗里,薛宁觉得自己的体力在一点一滴地流失。她觉得好像回到了刚刚出生的地方,身体被柔软地包裹着,却没有办法动,四周的空间那么狭小,根本没有办法动弹。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慢慢害怕起来。她想,如果没有人来找他们,他们会不会就这么死在这儿?她只有十六岁,她不想这么就死了。但是,连着好多天,上面一点动静都没有,别说人声,就连挖掘机的声音都听不到。
除了没有来,就是他们被埋得太深了。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几天没有下雨。如果下了雨,山洪爆发,恐怕他们马上就得去见阎王了。
迷迷糊糊的,似乎有人在轻轻地拍着她的脸颊,一直喊她的名字。她的喉咙好渴,像被火烧一样,然后,她好像做了很长的一个梦,喝到了甘甜的果汁,但是,却带着一点腥味。她砸吧了一下嘴巴,直到喝饱了,拍拍肚子又睡了过去。
这个冗长的梦里,她梦到自己和了善结婚了,他说会一辈子照顾她,梦到温瑜向她道歉,说她当时不是故意的,她还梦到和舅舅一起去马来西亚玩耍。
这个梦真的很幸福,帮她实现了幻想的一切。
但是,当她醒过来时,梦里的一切都是泡影。耳边是嘈杂的人声,救护车“滴滴滴滴”地响着,她死死拉着了善的手,怎么也不愿分开。他们被抬上了相邻的担架,然后,她看到了善惨白的脸,还有身上干涸的血迹。
建筑楼砸下来时,他护住了她,有根钢筋穿透了他的左腿骨。
薛宁忍着才没有让自己哭出来。
长达一天一夜的急救,薛宁在病床上数着每一分每一秒,明明很虚弱,却怎么也睡不着。了善还骗她说没有事呢?
薛宁掉下眼泪来。
当时的医疗水平还不是很发达,抢救也不是很及时。因为二十岁这一年的事情,他的腿就一直留下了这么个隐患,虽然平时看不出来,但是每逢Yin冷的天气,就会不定时发作。
薛宁一直耿耿于怀。
后来,她和一位来自瑞典的特护学了按摩,天天帮他按压,这样她心里就会安心不少。从十四岁到十六岁,她和了善在这两年半的相处里,终于明白自己在对方心里的地位。虽然年少,但有些感情并不是年龄可以衡量的。等年龄稍长,那些儿时最纯真的感情反而越行越远。当时无忧无虑,才懂得无怨无悔的爱。
因为薛宁的坚持,她和了善被安排到了同一间病房。
一个礼拜后,了善终于醒了。虽然是比较严重的伤势,但这样也太慢了一点。为此,她还去闹过一次。得知原因后,她马上噤了声。
那天下午,她第一次去学*汤,差点把整间厨房都给烧了。赶到医院,已经日落西山。她把鸡汤从保温瓶里一点一点盛出来,装在一个Jing巧的小碗里。她的手一直在抖,其间还洒了两次。
“我第一次做,肯定做不好,你就讲究着喝几口吧,给我点面子。大夫说你失血过多,要好好补一补。”
了善接过来,一口一口,全都喝了下去,还给她摇了摇空的碗。
薛宁皱眉,“真喝光了吗?你不嫌我做的东西很难喝吗?”
她本来是想,就算了善说难喝,只喝一口就吐出来,她也不会和他计较的。因为她,他受了这么多的苦,也没有埋怨一句。她做这些又算的了什么?
而且,他怎么能真的喝下去?刚刚倒出来的时候,她都闻到那股明显的焦糊味了。薛宁的脸慢慢红了,别扭地把保温瓶拖到自己面前,“别喝了,伤才刚好,要是弄成个食物中毒,那就搞笑了。”
她轻哼了一声,努力说得满不在乎,但是,了善还是从她不断蠕动的手指中看出她的情绪。他告诉她,那个很好喝,然后又拿过来,当着她的面一点一点都喝了下去。薛宁的脸更红了,妈的,他的味觉是有问题吗?
“这可是你自己要喝的,喝死了可别怪我!”薛宁真觉得他的脑子有洞。
了善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