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令人疲惫。
如果是天衢子本尊在此,他又会如何呢?
时间匆匆而过,转眼间,已到了结契大典前夕。
融天山下,几乎大半宗门的宗主、掌门都到了。水空锈心中吃惊,这件事情他当然不愿知道。可这些人一个个手持请柬,带着贺礼,毕恭毕敬。
是谁这么替九渊仙宗着想,竟然在区区两日内,就抢工抢点的将请柬发遍了整个玄门?!
哈,几乎不必细想——还能有谁?魔族那位可真是心系玄门,躺在床上还不忘“热情相助”。
客都来了,又到着礼物,无论如何,水空锈总不能把人赶回去。万般无奈,却也只有请到了座上。
而九渊仙宗到处都挂满了红绸,确实是一副张灯结彩的模样。本是为了迷惑顼婳,如今却将此事彻底坐实。水空锈心中无奈,却也想着其他事——顼婳此来,必然带着水写意的尸身。无论如何,要抢在她开口说话之前动手才好。
否则当着这些人,只怕言语对自己不利。对九渊仙宗更是雪上加霜。
一切就绪,不该来的也来了。就等顼婳了。
顼婳当然得来了,不仅得来,而且还得是盛装。
次日一早,九渊仙宗如临大敌,严阵以待。终于有前来赴宴的宾客看出些古怪来,有人小声说:“我怎么觉得,今日融天山并没有什么喜气啊?”
另有人紧接着道:“嘘……此事本就处处透着古怪。哪有掌院结契,提前三天才通知宾朋的道理。”
话音刚落,丙也紧接着小声说:“而且奚掌院与尹姑娘结契,就更奇怪了。难道大家没听说过他和谁才是纠缠不清吗?”
八卦总是比较提神,这话一出,立刻又有几个脑袋凑了过来。
大家正说得高兴,冷不丁一个声音道:“画城傀首前来,贺奚掌院结契之喜!”
座中顿时一片寂静,水空锈站起身来,见顼婳在几个弟子的簇拥下,缓缓步上蜃起楼台。长阶蜿蜒无尽,她没有着傀首的服饰,却穿了一袭轻薄的长裙,外拢披风。身上环佩丁当,行走之间,香风袭人。
当初她逗弄赢墀,在画城之下与他决战之时,便是这般打扮。
为何呢?
因为阵修作战,总是喜盛装。无数的小饰物都是他们的法阵屏障。
大量的器宗法宝,也总是女儿饰物更易携带。
所有人都不再说话了,今日恐怕是宴无好宴啊。
顼婳却是笑意盈盈,问:“水宗主,今日既然是奚掌院和尹姑娘结契大典,为何不见二位新人啊?”
她竟然就在长阶尽头站住,再不肯前行一步。水空锈冷然道:“新人自然还在准备,傀首既然来了,就请先行入座吧。”
顼婳看了一眼特别为自己准备的座位,跟其他来客可是相距甚远。她微微一笑:“不必。实话说,本座也并不想参加这大典,便站在这里,远远观望一眼即可。”
嗯?水空锈冷笑:“傀首还真是小心翼翼。”
顼婳说:“那是当然的。不过本座今日前来,观礼虽假,送礼却是真!”
这就要开始了?水空锈心下意外,原以为她是要等到结契之时才祭出法宝,没想到她倒是直接。顼婳当然知道什么叫时间紧急,水空锈不可能给她太多时间揭露真相!
毕竟这里可是坐满了玄门各派首领。
她迅速说:“诸位,本座今日送上贺仪,一是水宗主之师,水写意大长老的尸身!”众人大哗,啥?你连人家水宗主嫡传师尊的尸体都给刨走了?
水空锈哪容许她多说?立刻道:“顼婳,你身为圣剑,重责在身,却拒不镇守天河弱水。致使我九渊仙宗Yin阳院掌院天衢子不得不亲身入塔,以镇天河!圣剑乃是天命所在,九渊仙宗岂能容许你私逃?!”
座上宾客都懵了,还有那明白的在小声解说:“完,这是要打起来?!”
顼婳却说:“水空锈,你jian杀自己嫡传师尊,还逼迫她与你生下一女!继任宗主之位后,把自己亲生哥哥拖出去喂狗,又杀死生身父母,这样的你,居然忝居玄门第一人,还敢在此大言不惭,说什么天命所在?!”
这可真是一个超大的烟花,落入人群里,炸出了惊天动地的火花。
众人都愣住了——什、什么?!
水空锈冷笑:“今日无论你如何狡辩,也休想离开融天山。”他话音一落,整座融天山九脉护山法阵全部逼过来。如同九道幻影,将顼婳罩在其中!
顼婳反手抽出背后古剑,正是自己的真身圣剑无疑。
而水空锈一竖手,载霜归立刻示意所有宾客退后,整座蜃起楼台,突然变成了一个巨大无比的炼炉!!顼婳四下打量了一阵,说:“你打算在这里炼化本座?”
水空锈说:“不然你以为呢?”
顼婳反而有点好奇了:“当初向家堡的剑庐炼化本座,尚且用了千年,你这临时搭建的简陋破炉,能够伤得本座分毫吗?”
水空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