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你。”
电话突然的挂断了。容皓天沉默了半晌,把手机扔到了桌子上,拿出抽屉里的针管扎进了胳膊。
ye体的注入让他整个人都轻松了起来,仿佛飞上云端般的快感,仅限于和容皓远做爱。
毒瘾是几年前染上的,那一针把他从尘世拉到了地狱,又蛊惑他那是天堂。
他一开始是注射海洛因的,后来身体机能被逐渐腐蚀,甚至有组织已经开始坏死,他才改用吗啡,并且降低了频率。
但是已经坏死的神经元并不能被完全修复,他依旧不知道自己还有几年可以活。
他想要在有限的时间里把容皓远抓到手,哪怕是很短的相处也好,他想拥有这个人。
没有吗啡的日子,他被无尽的疼痛和梦魇折磨着,他无数次梦到那些被当成野狗的日子,甚至在他那所谓的母亲不能干事的时候,还被迫吸吮过那些意大利人的“宝贝”。
那个女人死的那天,是他最开心的日子。
他从抽屉里拿出那管意大利贝雷塔,仔细端详一番,手指按在扳机上做了一个假动作,然后把他重新扔回了抽屉。
旁边是已经卸下来的子弹,他可不想哪天擦枪走火从而早早丢了命。
他把那个旧相框放在唇边吻了吻,好似一个虔诚的信徒一般。
月光洒进窗子带来前所未有的宁静,他看着自己手心上的纹路,最终还是闭上了眼睛。
第13章
六月天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活生生拖了一天一宿。新月街这本来就地势低洼,排水系统不太成。10号又是个老楼,一到Yin天下雨仿佛成了臭泥烂塘,那味儿能把人昨天的晚饭都熏出来。
“我明天去石材市场拉两块石头板子回来铺上。”
容皓远为了方便把裤腿挽了起来,仿佛下一秒就要去插秧。这楼里几乎都是老弱病残,何玲她男人不是去上工就是在家喝大酒,基本算是个死人,何玲倒是能帮他干,但再能干也终究是个女人,力气活上还是差点。所以基本就是他一个人包揽了所有的清洁工作。
他以前可是真正的十指不沾阳春水,那双手是用来拉琴弹琴的,根本不是干粗活的。以前生怕落得粗糙不好看,每天也都是要做手膜的。
但现在的生活他觉得挺好,这些是他未曾经历过的,也算是他贫瘠乏味的人生中少有的一些乐趣。
活干到一半他拄着铁锨在一旁歇息,阳光把他打扮的像个普通的邻家青年,当然,是如果没有脖子上形容诡异的纹身和手臂上的鬼画符。
舒享是将近中午时候过来的,特意跑了三条街给容皓远买了他喜欢的莲花包子,结果来的时候容皓远正站在泥水里干活,根本没心思吃什么包子。
“我帮你。”
舒享把他带着铆钉的朋克外套脱下来扔到那块唯一干净的空地上,毫不嫌弃的接过了何玲手里的铁锹,二话不说Cao干起来,动作显然比那位大少爷要麻利的多。
容皓远一开始还想拦拦,后来也就索性由他去了,自己在一旁指挥。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此言得之。舒享的父母都是普通工人,所以他会这些也不足为奇。
“小时候我们家也住这一片,那个时候比这个还严重难弄,都是我弄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活像个十几岁的少年,容皓远不由得哑然失笑。
眼前的人好似和容皓天重合了,他晃了晃脑袋让自己保持清醒,转头抽了根烟。
舒享是舒享,容皓天是容皓天,这两人绝不可同日而语。
舒享这辈子没什么大的追求,弹弹琴唱唱歌,再找个对象好好过日子,这才是他应有的生活。
而他和容皓天不是,他们的每一步都是走在刀尖上的,甚至每一次的成就或者失败,都是踩着别人的尸体上去的。
他们高傲,他们不可一世,可他们也是腐烂的蛆虫。
他们生于污浊,而舒享属于光明。
活儿都干完了也快晚上了,隔壁老太太拿了三个卤鸡腿给了这三个壮丁,何玲说她不吃鸡腿,闻着就想吐,让他们两个自己分着吃。
容皓远把那三个鸡腿装进真空密封袋里,塞进了舒享的书包。舒享果然不要,两个人拉拉扯扯宛若过年给红包的阵仗,后来容皓远不耐烦了。
“你不要就扔水沟里,磨磨唧唧的,烦不烦。”
自从不需要用职业假笑来讨生活,他的本性就一览无余。脾气爆,出口成脏加上怼人,不生气的也就只有两个人了。
一个是容氏现在的董事长,容皓天,一个就是舒享。
“行行行,我拿着。”
舒享拗不过他,只得把那三个鸡腿塞进包里,容皓远这才带了一抹笑意,顺便把人请进屋喝了一口热水。
那个廉价的水晶球还摆在他的床头柜上,舒享注意到了,但他没有说,只是一个劲儿的冲容皓远傻笑,最后差点被暴躁的主人连人带杯子一起打出去。
“晚上我有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