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评价英雄们的家属,英雄们会有多寒心?”
“改嫁总要比捧着那些所谓英雄的军功章暗自伤神好得多!”克里斯的语调变得有些激动,“英雄算什么?英雄大多数都死了,就像我的父亲!哪怕在我母亲口中他有多伟大,他也不曾给我们的生活创造一点价值。他死的那一年,我和我的母亲在暴风城里做最苦的工作,却吃不饱饭!”
“这不可能!”安度因吃惊的说,“我……我听说每个英雄的家属都有抚恤金,足够他们不奢侈的生活好几年!”
“呵!半枚金币!”克里斯嘲讽的开口,“它刚好足够让我们没有在冬天被冻死!还有你,”说着,水手指了指罗格,“我知道你是从诺森德回来的‘英雄’,是不是?那又怎样?你还不是在暴风城里扫大街?你的军功章有没有用?”
克里斯的话让我不自觉的看了看罗格,只见那名久经风霜的老兵没说什么,只是为垂下了脑袋。
安度因窒住了,聪明如他不可能想不到其中的问题。
“其实我也知道,抚恤金根本不止那个数。”克里斯叹了口气,“但是那些金币被层层剥-削,到我们手里确实就是那么一点。要不是后来,瓦里安陛下对那些该死的骨头手段强硬,谁愿意给他卖命?”说着,他鄙夷的瞧了瞧暴风要塞的方向,“但愿那名王子不是如同传闻所说只会耍嘴皮子,也但愿他不会被那些见鬼的‘贵族’玩弄在手掌间,不然,我早晚要辞了这份工作,给风险投资公司开船去!”
我有些担忧的看了安度因一眼,我忽然觉得我这个“带着他出来看看人民有多需要他”的点子愚蠢极了。
可是王子只是紧紧握着我的手,“他会知道该怎么做的。如果,他还有一点脑子的话。”他低声开口,就像在发誓。那语调让克里斯愣了愣,没有搭话。
*
哗啦哗啦--
沉重的海浪声在我们脚边翻滚。
“……他的嘴角有一道伤疤,左眼下有一颗痣。”远处的心歌夫人又拦住了一个担架,问道。
“抱歉……我,我没见过。”担架上的伤员虚弱的开口。
“快让开,你挡住我们了!”穿着白袍的牧师不耐烦的说。
此刻,心歌正牵着孩子站在栈桥的最边沿。担架在她的面前拐了个弯,尖角让心歌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跟在她身后的孩子也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只听见孩子惊呼了一声,噗通跌到了栈桥下的海水里。
“天哪!”心歌惊恐的尖叫起来,若不是牧师一把拉住她,她也掉下去了,“我的孩子!天哪!快救救她!”
很明显,安度因也注意到了那些,他的反应要比克里斯他们快的多,只见他一下子冲到了栈桥边你,纵身跳了下去。
“安……安迪!”我飞快的跟了过去,可是,海水是黝黑的,海浪非常大,我根本看不清楚他们在哪儿,“安迪!”
哗啦--
就在那时,一个shi漉漉的人影从漆黑的海水里窜了出来,他在浮木上蹬了一下,随后,稳稳的回到了栈桥上。是安度因,他的手里抱着一个孩子,看起来只有一岁多,他因为呛到了水,在不停的咳嗽,哭泣。
心歌夫人冲了过来,一把将孩子抢了回去,大哭起来,“圣光啊!圣光啊!别哭,我的宝贝!”
“哎呀……一起带到教堂去!”白袍牧师也吓坏了,吩咐手下的人搀着心歌夫人离开了,但他没有忘记感谢安度因,“你可帮了我大忙,愿圣光保佑你,咦?您是……”
“如果您真的感谢我,也为这位罗格先生处理一下伤口吧。”
牧师看了看坐在地上罗格,无奈的朝后面挥了挥手,立刻有人上来把罗格也搀走了。
*
在栈桥的另一边,莱纳斯也已经把被困住码头的人们给救了出来,只不过其中的一名德莱尼旅人拒绝了他的帮忙,旅人坐在一头粉红色的大乌gui身上慢悠悠的回到了海港,他是最后一个。
水手们七手八脚的把他从海面拉了上来,看得出了,哪怕莱纳斯救了那些人,人们还是对他颇为忌惮,并且在不住的交头接耳,目光畏惧的停留在他不住的泄出绿火的眼罩上。
莱纳斯是个很聪明的人,他似乎知道安度因并不想透露自己的身份,在救完人之后,便振翅离开了。
“那么,我们回我们的码头!别理那些官老爷的盘问,我们今天得把物资全部装箱!”克里斯喊道,我注意到他望向安度因的眼神平和了一些,“身手不错,”他肯定的评价,“你可以来我的船上,我给你开高工资。”
安度因不由的停下了拧衣服的手,苦笑了一下,“感谢您。”
“嘿!克里斯!”水手们拥簇上来,一下子就把克里斯拥到了最前面,“刚才那个,是恶魔猎手吗?我在书上看到过!”
“管他是谁,说起来,为什么暴风城忽然会出现恶魔?还这么多?”克里斯纳闷的大声说。
那句话让跟在最后的我与安度因再次相视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