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心置身事外的风毅也关心地看了过来。
看样子现在不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以后他们的前途就更渺茫了,风星野暗暗头痛,不过还是只能硬着头皮解释道:“父亲,我知道母亲和您是相濡以沫几十年,母亲自然是什么事都不会瞒您,但您呢?不管是出于爱护也好,关心也好,银雪城的很多事您也不会告诉她吧!岫出和我就更不一样,他有他的目标,我有我的责任。一般来说若我不主动要求,他就决不会过问有关银雪城的事情。同样有关他的事情,我也没有问得很详尽。况且我们真正在一起相处的时间还很短,这段时间事情又一桩接一桩,逃命都来不及,当然更没有工夫说这些。不过我不认为如果我问了的话,他会不对我说实话。”
“哈!你还知道银雪城的事情不能都告诉他啊,这点我倒是真的很意外!”风仲言气恼地说着反话,连云岫出都知道要避嫌,他自己的好儿子倒还主动将机密说给外人听。
“父亲,请您不要对岫出抱有成见!岫出在叶城那样困难的情况下,对银雪城的下属也没有见死不救,所以请您对他也公平一点好吗?”风星野也有些生气了。
“我就是不懂,这世上好女人都死绝了吗?你就一定非要给我弄一个男的回来,风星野,你太让我失望了!”风仲言吼道。
这句话说得严重,风仲言话一出口,自己也惊觉有些过头,冷静了下来。而风星野则是完全没有想到父亲会对他说出这种话,二十多年来他一直是父亲的骄傲,银雪城的骄傲,没想到有一天父亲会痛心疾首地说出对他失望的话来。
他呆住了。半晌,终于才勉强点了点头,僵硬地说:“我很遗憾让您失望了。”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风夫人赶紧想追,刚一转身,却看见丈夫的脸色已经气得雪白,她叹息着重新坐了回去。“欸……你们父子就像是一个模子套出来的,一个比一个强。星野从小你就宠他,一句重话都不肯说,怎么现在又一下说得这么过分?你明知道咱们儿子一直都是最优秀的,就算他这件事做错了,你也应该多点耐心劝劝呀,难不成还要逼得他再翘一次家么?”
“是呀,大哥。”风仲语也开口劝道,“星野这孩子你不是不知道,对他来硬的根本就没有什么用。况且他又不是公私不分的人,对银雪城的利益他一直是非常在意的,你刚刚说他……那些,确实是说过头了。”
“风毅,你怎么看呢?”相比之下,老成执重的风毅的意见,风仲言觉得可能更可靠些。
风毅认真思索了一下,才尽量客观地说:“我与云岫出接触不是很多,不过……不论江湖上对他褒贬如何,在年青的这一代中,他大概是唯一能与城主比肩的人物了。以城主的成就来说,放眼江湖没有一个能与他匹敌的对手应该是很寂寞的。云岫出虽然在武功上比城主还稍有不足,不过不可否认的是他的智慧确实超人一等,在这方面我看就连城主对他都很服气,我想这也应该是他能吸引城主的原因吧?云岫出越强,就越吸引城主。”
“风毅,照你这样说也不对啊。”风仲语插嘴道:“两个大男人惺惺相惜也是常有的事,可以做朋友,甚至可以做敌人,但没必要弄成那种关系啊!”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城主似乎真的很喜欢他。这次在叶城外见到城主时,他居然对我笑,而且还是很开心的样子,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城主呢。还有就是鲁大海曾经跟我说过一句意味深长的话,他说云岫出和城主,是无论如何也拆不散的!他们两人之间的感情已经超越生死了,如果当真把他们拆散了,那才将是银雪城的灾难!”
“风毅!”听风毅这样一说,风仲言更加不悦。“你的意思是要由着风星野这样胡闹不成!”
“不是,”风毅否认道,这年头和事佬也不好做啊!“我的意思是城主的个性极强,又嚣张任性,世俗的规矩在他眼里一钱不值,况且他喜欢云岫出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眼看风仲言又要生气,风毅赶紧往下说:“所以我觉得您不能对城主直接硬压,最好换个角度跟城主好好谈谈,比如说风月不是已经怀孕了吗?既然是城主的孩子,城主一定不会不负责任的。况且在叶城时云岫出也说过,他和城主的事情如果老城主您不同意,他就可以当从来没有发生过。云岫出是个极端傲气的人,将来还是燕王,我想这么丢脸的事情他也不会不重新慎重考虑!”
“不错,风毅你说的不错,是我们把事情给弄拧了!”一言惊醒梦中人,风仲言大喜,对风夫人说:“你今晚就找风月来谈谈,把他们的亲事给办了,总不能让我们的孙子生出来没名没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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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听雨轩里气压低沈得令人窒息。
和父亲不欢而散后,风星野径直回到了他住的听雨轩。气可以继续生,多如牛毛的事情还是不得不继续做。原本他还有些忙不过来,现在将满肚子怨气发泄在公事上,有如飓风刮过,效率倒一下提高了若干,只是辛苦了手下办事的管事,顶头上司的脸上分明标注着“危险勿近!”的字样,心理负担猛地沉重了数倍,战战兢兢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