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小时,但是这两人连体婴似的,每天早上一起出现在片场,夏以桐更是不呆到陆饮冰收工不走,只有一种情况才会分开,那就是一个人单独出去拍外景,而这种情况十天内能出现一天就很稀奇了,晚上又住在一起。
渐渐的,剧组的工作人员两个人的事只找一个人,反正另一个人都会把话带到的。
一个月后,八月底,天气依旧炎热,剧组前期拍摄计划按照进度到了亲密戏份,所谓亲密戏份,就是……电影中第一幕吻戏。
头一天晚上知道明天要拍的戏份后,夏以桐回宾馆后立即去浴室冲了个澡,解解心里的暑气,然后心里暗暗期待,期待之余,还有些紧张。
陆饮冰和她一样期待,不是因为能一亲芳泽,而是因为她没拍过这样的戏码,可以填补一下她演艺生涯里的又一段空白。
“对戏吗?”陆饮冰问。
“不!”夏以桐几乎是条件反射拒绝,错开望着陆饮冰的眼珠,她还记得自己是一个演员,今晚的她绝对不在状态,不尖叫出声就不错了,哪还有心思对戏。她要努力把自己想象成陈轻,不然明天肯定会ng无数次。
ng很多次?那不就代表可以亲很多次?
不行不行,夏以桐默念二十四字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心里正义的小人把那个猥琐的小人劈头盖脸地骂了回去。
你是个有职业Cao守的演员!
陆饮冰从进屋就觉得夏以桐十分焦虑,洗完澡以后一直站在那里,表情极为夸张,似乎在进行什么艰难的心理斗争。
夏以桐走到墙角,从自己的行李箱里翻出来一管笔,一本字帖,往桌子前一趴,正襟危坐。
“一切皆有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笔迹端正,字字用力,要把“六如偈”刻进大脑皮层。
她喃喃道:“所有开心的事、不开心的事,都像梦幻、泡影、露电,稍纵即逝,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要放在心上。吻戏也一样,不要放在心上。不对,不能想吻戏这件事。你不是夏以桐,是陈轻,陈轻在抄佛经,为了心灵得到救赎,为了佛祖能感受到她的诚心。不信佛的人,为什么要抄佛经?”
她从夏以桐身上抽离出来,身边的四面光墙变成了廊桥游苑、小径幽泉,夏以桐闭上了眼睛,去体会陈轻的内心世界。
可算是安静下来了,神神叨叨一晚上,陆饮冰还以为她要出什么事,问她也不说,现在的小朋友真是越来越不省心了。
她洗完澡躺在床上,从自己的ipad本地文件夹里调出了一个视频,名为,打开来看也名副其实是床戏,却不是那种毫无情节的“动作片”,而是她自己搜集的一些优秀演员拍摄这些镜头的表现。
明天不出意外应该会顺带拍一点儿半露不露的暧昧戏码,她本身没有性经验,每回拍亲热戏之前都要重新揣摩一番,然后对着镜子看什么样的表情需要嘴唇张到几分开,眼睛往哪个角度看会更入戏,手臂和脖颈的弧度全部都要有讲究。秦翰林又是出了名的爱美,不定要怎么折腾她呢,她已经做好这场戏要拍上三天的准备了,就是不知道夏以桐会不会不习惯?
她应该也没和女人拍过这样的戏码,会不会入戏困难?就算演,应该也会感到不自在吧,要不然把自己的经验传授给她?
其他演戏经验可以,这样的……莫名有点羞耻。
于是在拍摄吻戏的前夜,二位主演一个在看揣摩表现,一个在抄写静心,静着静着冥想入了定。
半小时后,夏以桐把抛开,用笔在本子上写对陈轻这个人物,明天的心理活动的理解,她方才想了很多,觉得脑子乱乱的,都是声音在吵,遂写下来白纸黑字地理一理。
晚上十点五十,陆饮冰揉揉疲惫的双眼和脸部肌rou,用U盘拷了一个文件出来,抬头一看,夏以桐居然还伏在桌上,下笔如飞。她走到夏以桐后面,见她左手边已经有了两大张密麻字迹的白纸,手里那张俨然也有写满的趋势。
陆饮冰看她正在写的那段,默念:“我不知道我从小刻的那个木牌是什么意思,我只知道这是师门几百年下来的传承,是使命,不能在我这里断掉。我为了继承它而生,它也因为我而存在……”
陆饮冰看得正起劲,夏以桐却咬住笔杆,不写了。
“你怎么不写了?”
“不知道怎么往下写。”夏以桐说,“可能是现代观念不一样了,我觉得她为了一个莫须有、是真是假都不能分辨的传承牺牲了一切,包括爱人,不值得。”
“你已经写了,你为了继承它而生,它因为你而存在,血脉相融,为了江山大义,怎么会不值得?”
夏以桐用笔杆点着自己的嘴唇,沉yin道:“可我若是她,我定会选择爱人。”
“所以你还没真正入戏,”陆饮冰说,“演一个人不是让你站在上帝的角度去批判她,而是从她的角度去真正体会她的心理,假如让你演一个坏人,你难道还要想:‘啊,这个人怎么这么坏呢,我要是他我肯定不干坏事,我也不想干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