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姓夏,你们叫我小夏就好。”
岑斯颖是电影咖,和夏以桐平素没什么交集,握住她的手,笑容和煦地回应道:“小夏,久仰大名,我看过你演的电视剧,很不错。”
夏以桐将腰往下弯了些,诚恳道:“岑前辈过奖了。”
岑斯颖拍了拍她的手背,一笑。
杜若涵电影和电视剧都接,以前的“四小花旦”之一,这两年被夏以桐抢了不少风头,神色便有些冷淡,虚虚握了她一下:“你好。”
夏以桐也犯不着去巴结她,坐在岑斯颖身边。她算是知道岑斯颖为什么对她这么友善了,她们家有个小侄女喜欢她,每天扒着电视不放。
岑斯颖笑道:“我有时候会看两眼电视,每回放的都是你,不认识也得认识了。”
夏以桐有些羞赧,道:“也就讨些孩子喜欢,不值一提的。岑前辈的那部经典的,我每年都会重温一遍,每次都有新的感触。”
岑斯颖表现出好奇,道:“哦?你说说?”
“秀满这个人物其实很复杂,她并不是一个普通的农村老太太,她丈夫死了,儿子杀了儿媳……”夏以桐是真看过好几遍,说起来那部片子头头是道,对人物有自己的体会,眼睛也越来越亮。
岑斯颖听着没打断她,笑意一点一点漫上她的眼角。等她说完了,岑斯颖便笑道:“别叫前辈了,都把我给叫老了,叫姐吧。”
夏以桐抿了一下嘴,不好意思地叫道:“岑姐。”
岑斯颖这种戏骨,是很乐意带新人的,趁着时间还没到,教了夏以桐一点演戏的小技巧,夏以桐听过了,再用备忘录记下来,回去细细体味。
九点整,副导演亲自过来叫人。这次没有抽签,秦翰林那边有决定,第一个喊的岑斯颖。
岑斯颖信步出去了。
副导演再次过来,叫走了杜若涵。
杜若涵走到门口,忽然回头看了正紧张得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的夏以桐,脸上露出来一个轻蔑的笑容。
夏以桐回望过去,嘴角冷冷地一勾。
杜若涵眸子微动,似乎在惊讶她居然敢以眼还眼。
夏以桐心说:“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你要打我我就打回去。我有什么不敢的?谁不是小花怎么的?姐粉丝现在比你还多呢!”
半小时后,终于轮到了夏以桐。
房门虚掩着,但是什么也看不清,副导演握住门把,朝里一推:“请进。”
夏以桐深吸一口气,迈了进去。
第013章
她进去会面对什么场面?
清场后的红烛昏罗帐?帐内衣衫半解的美人?美人对她似笑非笑?
光是想象这些画面,就足够让夏以桐血脉贲张,一旦真的见到,她的试镜估计就提前夭折了。所以有那么一瞬间,她是没有把眼睛和大脑联系在一起的。
柔软的酒店大床,左右各架了两台机位,秦翰林和两位副导演、监制、制片人一个不漏,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陆饮冰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修长的脖子微微仰着,在整理着什么。
秦翰林笑说:“饮冰还没准备好,你先等一会儿。”
滴答——滴答——滋拉——
夏以桐脑海中彷如有实质的声音,把她放空的思绪和眼前的场景搭建起来。她不动声色环视了一圈屋内的布置:首先,床是位于机器拍摄范围正中央的,周边又没有任何别的摆设,无疑这就是这场戏的主场,但是并没有进行清场,是否意味着并不是简单的床戏……又或者是仅仅露了一些不重要的部位,没到需要清场的地步……
想到这些,夏以桐的心缓缓地平静下来。来影说,和陆饮冰对戏最关键的诀窍就是在该收回眼神的时候立即收回,要真是在那种场面,她眼珠子怕是要粘在陆饮冰身上,哪顾得上来影的嘱托。
她脑筋疯转,面上却是带着微微的笑容,不骄不躁地等着。
秦翰林看了她很一会儿,托着下巴思考,过后才上来跟她说戏:“这场戏是六殿下灭了姑臧,将你生擒囚在王宫之后,荆秀整日公务繁忙,一连一月把你晾在一边,对你视如无物,一句话也没跟你说过,今天才有空和你解决那些旧事。”
夏以桐点头。
“你要记住两个点:你背叛过荆秀,但是你不能告诉荆秀原因,荆秀想问清楚,你就是不能说。”秦翰林偷摸摸看了一眼浴室的方向,眼底闪过一丝狡猾,压低声音道,“你爱荆秀,这是毋庸置疑的,一会儿你要让镜头前的人感受到你的挣扎,像是那种陷入泥沼什么都抓不住眼睁睁看着自己往下沉的感觉,但是不能直白、赤裸,你是隐忍的、悲愤的和无能为力的。隐忍是对她,悲愤和无能为力是对自己,注意表演的层次感,感情的递进。懂了吗?”
夏以桐倍感压力,轻呼吸了一下,说:“懂了。”
秦翰林看她神色顿时紧张起来,拍拍她的肩,道:“我知道这对你来说要求比较高,但要当一个出色的演员,必须要迈过这一步,我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