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把这件事说出去,有你好果子吃!”黑男生丢下最后一句话,和同伴离开了。
吃晚饭的时候,安诺颜一句话也没有说。她平时没有向家里要钱的习惯,也没有什么另外花钱的地方,她储蓄罐里唯一积攒下来的零花钱原本是打算买个电子辞典,过段时间送给韩牧泽做生日礼物的,她不会拿出来。而且她也不愿意把钱白白送给那些校园暴力。
韩牧泽的母亲和安父在商量一个亲戚家的媳妇生了孩子,要送什么礼品过去,自然也就没注意到她的不对头。她的反常倒是落在韩牧泽的眼里。
她吃完饭后,韩牧泽也快速吧唧了几口饭,跟她进了房间。
安诺颜原先什么都不肯说,后面在他一再逼问下,安诺颜才道出实情。他微眯着双眼,脸上笼上一层薄怒。灯光下,他的脸清寒逼人。
他说交给他处理,安诺颜将信将疑。
第二天她依旧带了一张十块钱。她原本可以一分钱都不带,但是她自问不是一个硬骨头的人,而且好汉不吃眼前亏,所以最后她还是蛮带一张十块钱傍身。
放学的时候,安诺颜特地在学校多逗留了很久才回家。回去经过那条路时,她吊着心,抬着眼皮,悄悄留意了下四周,竟真的没有见到昨天那两个讨厌鬼的身影。
安诺颜松了口气,埋头快步走过这条路。那两个人估计是等得不耐烦,先离开了。她卸下心里的重担,加快了脚步。
倏而,一个声音从耳边呼啸而过,一辆自行车打了个弯,稳稳在她面前停下。
安诺颜一怔,抬头就对上了韩牧泽清风朗月般的笑脸。阳光映照着他沉黑澄澈的双眸,极黑极亮……
安诺颜骇然一惊,陡然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了。两人在阳光下相视而笑。他的脸在阳光下如美玉般柔润光泽,清新俊逸。他坐在车上,单脚踏着地面。
他说,“颜颜上来,我带你走。”
很多年后安诺颜都记得这一天的场景,他说的那一句话。
……
回到家后,安诺颜先开门打前锋,听了一会儿动静,确定家里没人,才招手让韩牧泽进来。
韩牧泽低头,一边拨弄着额前的碎发,一边快速跑上楼,在楼梯上和韩母撞了个正着。
“干什么呢?冒冒失失的?”
韩牧泽侧身就要上楼,却被眼尖的韩母看到了他衣服上的污渍,“你这衣服这么脏,等会儿脱下来我给你洗洗……”
“哦。”他转身要上楼,却被韩母一把抓住,脸色霎时一凝,“你,你的额头怎么回事?”
他的头上的伤口血渍还没完全干,虽然极力拿头发掩盖,还是没能完全掩盖住。
“没,骑车的时候不小心摔了。”韩牧泽一语带过。
“骑车摔成这样?”韩母眼神转移到他身上其他地方,“还有没有摔到哪里?”
“没啦没啦!我去洗澡!”韩牧泽拨开她的手,一溜烟跑走了。
安诺颜跟在他后面,恭敬道了声,“阿姨!”不等韩母开口,也灰溜溜的窜上了楼。
回到房间,安诺颜抱着被子在床上笑得人仰马翻,“骑车摔的……哥,你骑的是跑跑卡丁车么?哈哈……”
韩牧泽咬着唇,笑得邪魅,抓起被子,就把她整个人套住,“安诺颜,你有没有点良心,我是因为谁伤成这样的?嗯?”
“不知道啊!可能是为摔坏的卡丁车吧!”被子里的人谄着笑说道。
“你再说一遍?”韩牧泽隔着被子抓住她的脚心。
“啊……我错了错了。”安诺颜挣扎着冒出头来,笑得两颗小虎牙若隐若现。从她懂事起,这是韩牧泽第一次和人打架,而且还是因为她,她笑得这么张狂好像确实很不人道,她敛了笑。
韩牧泽已经从床上爬起来,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扔了过来。
东西在她眼前一闪而过,安诺颜条件反射接住——是被那两个外校人捎走的钥匙包。
……
长大后的韩牧泽阳光,帅气,目若朗星,很是有女人缘。有时候还会碰到韩牧泽学校的女同学,想认识韩牧泽,或者和他有所发展而找她牵线。
小小年纪的安诺颜却鬼Jing灵的很,表面上一口答应着,收下那些小粉红贿赂她的巧克力,蛋糕,坚果饼干,但是吃完她就拍拍手,回头就把人家交代的事抛诸脑后了。
有一次,安诺颜终于“良心发现”,她跑去问韩牧泽,“哥,那么多漂亮的大姐姐喜欢你,你有没有一个看上眼的?”
韩牧泽正在做物理竞赛题,他停下笔,看着此刻趴在他桌上巴眨着大眼睛,等他答案的安诺颜,他装作很认真的想了下。
“请你吃芒果干的那个。”说完,他又刷刷继续做题。
安诺颜想了老半天,记忆里搜索不到请她吃过芒果干的人啊?到后来她才后知后觉到原来韩牧泽早就知道她收人“贿赂”了。
他们度过了一段美好的青葱岁月,可这段时光只维持了八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