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女儿。”
冉九黎一双眼睛不失礼貌地落在那人身上,然后恭谨地上前行礼。
“你可知道我是谁?”
冉守功刚要说话却被那人摆手阻拦。
冉九黎思量片刻便道:“您是敬王爷。”
敬王立即笑起来:“你是如何知晓?”
冉九黎道:“您直呼先皇太子的名字,所以定然是宗室长辈,太后娘娘也说过先皇那一辈,最年轻有为的就是敬王爷,将渤海治理成了安乐之地,现在先皇太子一脉有难,能够挺身而出的就只有王爷了。”
先皇驾崩时在最后关头召见了敬王,兄弟二人到底说了些什么一直引来朝廷上下议论纷纷,常宁死了之后,她才从太后娘娘那里知晓了实情。
敬王就是先皇留给太后的最后一张保命符,也是可以颠覆天下的令牌。
虽说先皇驾崩之后,敬王久居渤海不肯入京,仿佛早已经脱离了政权中心,可她还是有法子请来敬王出山。
这就是她和常宁不一样的地方。
冉守功将敬王迎到主位上坐下。
冉九黎亲自奉茶吩咐身边人:“不要让任何人靠近书房。”
敬王看着冉守功:“怪不得从你们冉家打听不出消息,这些都是从前的不良人?”
冉九黎颔首道:“常宁去了之后,朝廷废除了‘不良人’,我就将他们留在了冉家。”
敬王道:“当年想要招揽他们的人不少,他们却留在这里,可见他们是因为钦佩你。”
说完这些,敬王似是想起了什么,目光变得深沉许多:“那李季氏是怎么回事?”
冉九黎整个人看起来眉目疏朗不卑不亢:“嫣然是常宁。”
“胡说,”敬王打断冉九黎的话,“就因为她跟着胡僧学艺,解开一盘棋局,你们就认定她是常宁?常宁岂会如此不懂礼数,不知廉耻……”
“王爷,”冉九黎立即跪下来,“嫣然不是您想的这样,从前她……她并不知道自己是常宁,所以才嫁给李雍,如今她明白过来,已经决定要与李雍和离嫁给李约,常宁当年去的早,李约差点死在行宫,如今他们能够团聚岂不是好事一桩,而且嫣然并非像您想的那般,她与人为善,做了不少的事,就连曾经的‘不良人’也到了她身边,谁都知道武朝没有哪个女子能及得上常宁,常宁终于死而复生,不论对谁来说都是天大的好事。”
“死而复生,”敬王冷冷地道,“世上真有这种事,我们就不用聚在这里,只要让先皇活过来主持大局,武朝就可以一直繁盛下去。”
“那不同,”冉九黎焦急地道,“常宁是……她是……”
“异人吗?”敬王道,“我看你们都被谢燮和那季氏骗了,这世上即便有‘异人’那也该是真龙天子,绝不会是一个妇人。”
冉九黎垂下头:“王爷不知道,若不是有嫣然,李约不会振作起来,更不会想要恢复自己的身份。”
听到冉九黎的话,敬王眼睛中闪过一抹杀机,冷冷地道:“好了,这些事不重要,你先下去,我还有话要跟你父亲商议。”
冉九黎这才起身带着人离开。
敬王拿起茶抿了一口,看向冉守功:“你们冉家世代忠良,也算不负先皇、太后重托,你可想过这件事过后要得到些什么吗?”
冉守功道:“只要社稷安稳,武朝昌盛……”
“不,”敬王道,“尘埃落定论功行赏,你们冉家必然是头一个,你忠勇有余,聪慧不足,冉家又缺少后进子弟,想要成为世族还缺一份天大的荣耀。”
冉守功仔细地听着。
敬王起身:“护好你的女儿,你们冉家只有依靠她才能兴旺。”
冉守功半晌才明白过来:“王爷的意思是要九黎……”
“母仪天下,”敬王接口,“这样识大体知进退的女子才能登上后位,而不是那个失去贞洁,引得叔侄不合的李季氏。”
“王爷,这……不可啊,李约不会答应。”
“由不得他,”敬王淡淡地道,“要说李季氏和常宁有什么地方相同,那就是——她们都是命薄之人。”
冉守功睁大了眼睛,敬王的意思是要杀了季嫣然。
……
冉九黎走出长廊,微风吹到她脸上,她慢慢弯起了嘴唇,若说这些年在慈宁宫都学到了些什么,那就是让她看清楚了无论什么都绕不过“利益”二字。
太后娘娘当年若是肯用手段就不会被人压制了一辈子,十年前她已经打败了常宁,如今面对的不过是小小的季嫣然。
“长姐在笑什么?”冉六迎面走过来。
冉九黎看过去:“你今日怎么有空过来。”
冉六行礼道:“谢燮下了大牢长姐知道吗?”
冉九黎点点头:“也是才听父亲说起。”
“皇上命晋王和李雍审问谢燮,”冉六说着微微一顿,“可见皇上对谢燮起了疑心。”
冉九黎脸上笑容更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