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信显得如此的可悲可笑。
……
男人不喜欢情人节也不喜欢七夕。
即使在这两个节日,他常常从出版社那边收到由女读者们寄来的卡片及礼物。
或许是为了呼应情人节这三个字,礼物盒里装的通常是Jing致的甜点或巧克力。
每每他的编辑在跟他确认宅配细节的时候,总是用鼻子哼哼两声,眉眼倒竖,很是不满,衬得那张凶恶的脸孔越发的难以亲近了。
而从编辑的SKYPE状态更是可以窥见端倪。
前年是:让我带给你一首分手快乐。
去年是:情人情人烧烧烧!
今年则是:诸君,买光电影院的单号座位票吧!
有时候,男人会想,要不要直接告白算了,让他的编辑知道有个人默默的喜欢他好几年了。
但是他很快就掐灭了这个念头。
不急。他无声的对自己说道,安抚住那颗躁动的心。
今天是七夕,透过视讯,他可以看见他的编辑正大剌剌的坐在椅子上,双手抱胸,下巴抬起,视线却不是对着他。
耳机里可以清楚听见办公室里吵吵嚷嚷的声音,当然,也包括他的编辑与他人的对话。
「唱歌?妳包厢订了吗?」
「当然,一个礼拜前就把最大的包厢订下来了。」
男人认得这道活泼的女声,那是一名绑着短马尾、外表甜美的女子,与他的编辑十分要好,亲昵的态度有时候会让他看得心里发酸。
「要去的有谁?」
「除了小胖跟老板不许去之外,其它人都会到场。」
「喂喂,为什么我不准去?同事爱在哪里?人权在哪里?」
「呸,死会的没人权啦!」
「今天,同事爱已死。」
「脱团狗滚!」
面对美编的抗议,其它部门的职员顿时群起攻之,最末,镇压住全场的是一道平静无波的嗓音。
「小胖,你可以去,但是我们会唱很多遍的分手快乐、失恋无罪、分手后不要做朋友。」
「卧槽!老大妳根本是杀人不见血啊。」
「你们这群没血没泪的家伙!一辈子当魔法师吧!」
美编愤愤不平的嚷嚷、却只换来一句没脸没皮的「老子都三十四岁了,早就是魔法师了啦」。
男人听着他的编辑的声音,唇角不由得微微弯起。
等到那个人再更喜欢他一点,男人决定告诉对方:「就算你七夕买光电影院的单号座位票也没关系,因为,我会坐在你隔壁。」
但是男人没有等到下一个七夕,他的编辑在来年的三月三十一日死于车祸。
……
在之后,又过了两年,男人虽然忘了那时候他想说的话,但是他有更多的甜言蜜语可以倾诉给他重生的编辑。
社游篇01
叮铃叮铃的闹钟声不断敲击在耳边,躺在床上、睡姿豪迈的少年翻了个身,将被子夹在两腿间,嘴里咕哝几声,却没有醒来的迹象。
闹钟锲而不舍的将声音越拔越高,双方就像在比拚着耐力,看是谁先偃旗息鼓、举手投降。
在尖锐到震耳欲聋的闹铃声之中,少年的眉头越皱越紧,几乎都可以打成一个结了,睫毛几下颤动,终于不甘不愿的将意识从黑甜乡里□□。
在掀开眼皮的剎那,灿亮的阳光如纷纷细雨落下,扎得少年反射性闭上眼,从喉咙里渗出了如同吸血鬼看到阳光般的垂死□□,但是右手还是使劲的往床头柜伸去,啪的一声按掉作孽的闹钟。
「起床了吗?」
男人的声音伴随着敲门声从房间外传来,好听的音线落入少年耳中莫名的有种催眠效果,他险些又被周公重新拉回梦中下棋。
「薛景?」
房间外的男人稍稍提高音量。
「起来了、起来了……」被唤作薛景的少年含含糊糊的回应,挣扎着从床铺坐起来。
这个时候的大脑几乎都还没有开机运转,用一片空白来形容再恰当不过了,因此好半晌过后,薛景才慢半拍的想起一件事。
「是谁在叫他起床?」
这个问题出现没多久就获得了答案,与此同时,更多的记忆如chao水般回笼,薛景皱着脸、睁开眼睛,随着视野逐渐清明,前方的画面也不再是朦朦胧胧。
计算机桌、书柜、衣橱……最开始感到陌生的房间摆设现在却是熟刻于心,不会再像之前那几日醒来时,都会滋生出「这是哪里」的惊吓情绪。
人类的适应性真可怕。薛景一边感叹一边爬下床,穿上拖鞋,摇摇晃晃的离开房间。
经过客厅的时候,从厨房里飘出的烤土司香味勾得肚子里的馋虫咕噜咕噜叫,薛景抽动着鼻子,忍不住多嗅几下。
但是一想到此时正在厨房里的身影,薛景的脸又垮下来,他叹了好长的一口气,拖着有气无力的步伐前往盥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