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另外一桌的客人招引过去,反倒是那抹修长的身影从柜台后走出来,在一票女性顾客惊艳的注视下来到薛景的桌位旁边。
“有事吗,舅舅?”薛景纳闷的挑起眉。自从暗自将“舅舅”两字当作这个男人的笔名、昵称、花名……随便啦。总之,薛景喊起来就再无压力,也不怕会将“殷先生”三字脱口而出了。
“你……”看着那张稚气脸庞做出的表情,殷离莫有一瞬间的恍惚,但他很快就重整心神,端出无懈可击的俊雅微笑,“你喜欢店里的甜点吗?”
“爱死了!”薛景的回答没有犹豫。他热爱甜点的程度就像编辑看到作者画者在擦着死线交稿成功送印那样的让人欢欣鼓舞,近几感动落泪一般。
薛景的眼睛黑得发亮,这样的眼神是殷离莫在以前的外甥身上从未见过的,脑海中有谁的脸庞叠合了上来,他心里一惊,但更多的却是难以抑制的激动。
少年说过他是“薛景”。
他会扎马步,会练拳。
他喜欢下厨。
他嗜吃甜点。
他做事时会哼唱着老歌。
殷离莫终于厘清了那股陌生又熟悉的感觉究竟是从何而来了,因为这些习惯与小动作,他只在一个人身上见过。
不可能会有这种事的。理智告诉他这不符合科学与逻辑,然而发生在薛景这个外甥身上的事,却又在在说明这并非他的妄想。
即使它荒谬得不可思议,但是殷离莫却无比渴望它成为现实。
成为他衷心期望的现实。
“你喜欢的话尽量吃,我请客。”
“你真是个好人啊舅舅。”薛景的眼睛闪亮得简直像有星星掉在里头,背后更是开满小花,只觉得人生从此美满,再无遗憾。
“我怎么觉得……”殷离莫在薛景的对面坐了下来,瞧着薛景的眼神意有所指,“你喊我的时候不像是在对待一个长辈,反而是在喊着一个……”他挑选适合的字汇,“昵称?”
卧槽!这样都能发现!薛景瞪圆了眼,下意识的将身子往后靠去,想要跟对方拉开距离。
殊不知这个动作让殷离莫的心脏骤然一缩,原本觉得荒谬的猜想竟逐步成真,狂喜的情绪如同疯长的荆棘在四肢百骇里钻动着,使他难以自持。
他执拗的盯着薛景,好看的薄唇忽然漾出更加柔软的弧度,近几要迷惑人心。
薛景却是被看得头皮发麻,总觉得对方的视线要在他身上看穿一个洞似的。
“这是你的电话吗?”殷离莫将先前从女店员手里拿到的便条纸平放在桌面,“你什么时候办了这只手机?我怎么不知道。”
你不知道的事可多了,还有便条纸为什么会在你手上!你是打劫了那个美女店员吗?
薛景腹诽不已,但也没有往身份被识破的那方面想。毕竟以前的他从来没有见过殷离莫,对方当然不会知道“编辑薛景”这个人的存在。
“这个是我以前用的。”薛景打哈哈的说着,手指一伸就想要把那张便条纸拿回来,却看到殷离莫极为自然的将其折叠收进口袋里。
“名字签得很漂亮。”
“谢谢夸奖。反正只要写到让人认不出来,就是一个好签名了。你中意的话,我可以免费帮你签一个。”薛景随口说着,注意力还是放在殷离莫的口袋上。
“薛景。”
“干嘛?”听到名字就回应是薛景的习惯,他抬起头,和对面的男人对上了眼。
“欢迎你回来。”殷离莫露出微笑,真真切切的喜悦直达眼底,不再是那冷凉的琥珀色。他的笑容温柔似水,却也明媚得一塌糊涂,像是三月最美的春光。
薛景不由得看得怔了,一时间脑子里只浮现一句话。
乱花渐欲迷人眼。
碟仙篇26
薛景覺得殷離莫最近很怪,不再衝他露出那種臉上在笑、眼裡沒有笑意的營業用表情,也不再喊他小景,而是連名帶姓的薛景兩字。那語調溫柔得像是冰雪消融、春暖花開,讓他心裡直打鼓。
而且殷離莫也不吃外食了,晚餐時間一到就準時出現在桌邊;平常自己要外出也會多問幾句「去哪裡」、「要不要載你」,只差沒天天早上開車送他到學校了。
媽呀,殷先生是忘了吃藥嗎?
薛景偷偷覷了眼坐在沙發上看書的男人,長得可恨的雙腳交疊,明明只是一個再隨意不過的閱讀姿勢,卻是怎麼看怎麼像模特兒在拍照。
羨慕嫉妒恨說的就是薛景的心情寫照。
此刻薛景正蹲坐在地板上整理著從房間書櫃裡搬出來的書籍,原身體以前買的有狐的小說,都是一集買三本,實在很占地方。如果按照薛景自己的思考模式,書櫃就該空出來迎接更多的嬌客才是。
只是看著封面上龍飛鳳舞的「有狐」兩個字,再想到燕曉曉告知的消息,他不由得感慨的嘆了一口氣。
「馬的,死狐狸……」
薛景的語氣很惆悵,但是沙發上的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