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有看到碟仙吗?”
这个问题一出来,薛景就感觉到教室的气氛瞬间变了,除了开口的那位同学还在眼巴巴的等着他的答案──薛景估计对方的神经可能比较大条──其他人则是露出紧张又不安的表情。
兴奋的听着发生在陌生人身上的鬼故事是一回事,但是当事者是认识的人又是另一回事了。
人的潜意识里都希望那些可怕的、荒谬的、恐怖的事件不要降临在周遭,不要离自己如此的近。
虽然薛景不能百分百肯定原身体的主人出车祸就是碟仙作祟,但是班上的同学们可能不会这样想,他并没有忘记在LINE群组里被讨论得沸沸扬扬的诅咒传闻。
看着那几张年轻脸孔上所浮现的战战兢兢,薛景正准备拿出大人的风范,安抚同学们情绪的时候,他的眼角忽地酸了起来,一片水气无预警的漫出。
薛景不舒服的捂住眼,掌心底下shishi凉凉的,那种感觉就像是切洋葱时被薰得眼睛发痛,滴滴答答的泪水如同关不紧的水龙头,一时间竟流了满腮。
“阿景?阿景!你怎么了?”
“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突然哭了?”
“喂喂,我们不要再问下去了!”
薛景突来的异状让同学们慌了,此起彼落的呼喊声在耳边响起,有人着急的低下头往他脸庞凑去,想要看清楚他的状态;有人抓着卫生纸递过来,就连原本在做着自己事的学生也纷纷停下动作,惊疑不定的看过来。
“……我没事。”薛景吸了吸鼻子,放下手掌,曝露在同学们视界中的一双蒙眬泪眼看起来极为凄惨可怜,一时间有不少人倒吸一口气,都被他的模样吓到了。
薛景眼睛涨得发痛,就算大脑不断下达命令“不许哭”,可是大颗大颗的泪水还是不听话的往下掉。
马的,这身体是水做的吗?为什么会有掉不完的眼泪!薛景气恼的抓过卫生纸擦着眼睛,想要开口跟同学们解释,但是脸书收件匣里的诡异讯息却蓦地浮现在脑海里。
“小景,你玩碟仙时哭得那么惨,果然你跟小燕子都出事了,现在是不是轮到我了?”
薛景打了一个激灵,顾不得满脸的泪水,猛地站起来。同学们关切的声音被隔离在耳边,形成嗡嗡嗡的回音,他焦虑的转着脖子,潜意识叫他应该寻找些什么,可是连他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找要什么。
是物品?
还是人?
薛景的视线忽然定格,他看向靠走廊的窗户,一名穿着白衬衫、墨绿格子裤的男学生正与薛景对上眼。
薛景使劲擦掉眼里的泪水,让自己可以看得更清楚一点。
少年的脸色惨白,眼圈重得发紫,本来秀气可爱的脸孔看起来憔悴不堪,他露出一抹比哭泣还惨的表情,嘴唇开开合合。
“喂,你!”薛景喊了一声,少年却忽然转头就走,他心里一急就想要冲出教室,但是上课钟声却也在同一时间敲响。
“等一下,薛景。”位置靠门口的一名男学生急急忙忙的拉住他,“下堂课是老古董的英文,无故缺席会被他记警告的。”
“跟他说我肚子痛去保健室。”薛景手掌一翻,俐落的反掐住男学生的手腕。
一等对方因为刺痛而自动松手,薛景不再迟疑的拔腿追出去,将一票不知所措目瞪口呆的同学抛在后面。
“薛景他……反射神经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好了?”
碟仙篇17
走廊上很快就空荡一片,少了学生们打闹的宣嚣声音之后,就只剩下各科老师的讲课声从教室里流泄出来。
薛景一路追出去,却在拐弯的时候把人追丢了,他站在楼梯口前,不知道是该往上还是往下。
对了,在离开前,那个少年说了什么?薛景努力的回想着对方唇形,只能大致推出是四个字,其他的就再也无法判断了。
说也奇怪,在失去少年的踪影之后,薛景眼睛里的那股酸涨感也跟着消失了。如果不是眼里还残留着哭泣的刺痛感,方才淅沥哗啦如同下雨的泪水就像是梦境一场。
看着空无一人的楼梯,薛景扼腕不已。先前真该拿出手机把对方的模样拍下来的,这样找人才方便。
他愤愤的抹去脸上shi漉漉的泪痕,决定跷课到保健室睡上一觉,反正自己现在这模样说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再加上绷带佐证,说他身体不舒服没有一个人会不相信的。
心里打着小算盘,薛景正准备去享受重生后的第一次跷课,一道略低但悦耳的女性声音忽然从背后响起。
“薛景,你在这里做什么?”
熟悉的音阶让薛景下意识转过身,映入眼帘的是抱着教科书的燕纷纷,剪裁得宜的套装勾勒出她姣好的身形。
“你……”燕纷纷被薛景通红的眼眶吓了一跳,平静无波的表情出现些许裂痕,“发生什么事了?”
“呃,我……”虽然脑中正转着数个推托的理由,但是一对上燕纷纷傲人的身材,视薛景的大脑就停摆,费了好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