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的小孩子。
“爷爷,我要去散步步了,回来我们再一起玩车车。”小孩子nai声nai气的对着院里挥手。
薛景忍不住将身体再往外侧出去一些,好让自己可以看清楚院子里的景象,然而这一眼却让他如触电般的跳起来,他看到坐在院子里摇椅上的也是一个未曾见过的陌生老人。
顾不得门口的女人与小孩跟自己是素昧平生,薛景三步并作两步的跑过去,急切的开口问道。
“不好意思,小姐,请问你们现在是住这里吗?你知道之前的那一户人家现在现在搬到哪里了?”
“之前的人家?”女人讶异的看着穿着兜帽外套、脸色苍白的男孩。
“阿霞,怎么了?”院里的老人也听到外头的sao动,忍不住递来一记疑惑的眼神。
“没啦,阿爸,有一个阿弟来问我事情啦。”女人回头对老人安抚的笑了笑,接着又重新转回视线,“你是说薛先生他们吗?”
“对对!”薛景点头如捣蒜,两只手放在口袋里无意识的掐得死紧。
“你是他们的……?”
“我是……”薛景张着嘴,硬是将“我是他们儿子”这句话吞了回去,改口说道:“我是薛先生以前教过的学生。”
“这样啊。”女人不疑有他的接受这个说词,她又忽然转头看向院子,“阿爸,你知道薛先生他们搬去哪里了吗?就是之前住这里的屋主。”
“喔,他们啊。”摇椅上的老人摇着扇子,慢吞吞的说道:“他们搬到国外去了,好像是澳洲那边有亲戚吧,听说不会再回来了。唉,要不是他们家的大儿子出车祸去世,住在这里怕难过,又怎么会把房子卖给阿明……白发人送黑发人,可怜啊。”
搬走了……去国外了……再也不回来了……
薛景只觉得天旋地转,血色迅速从脸上褪去,踉踉跄跄的后退几步,差点身子不稳的跌坐在地。
“阿弟,你还好吧?”女人紧张的扶住薛景,那张毫无血色的稚气脸庞看得人怵目惊心。
“大葛葛你没事吧?”一直被女人牵着手、很乖巧的小孩子也关心问着。
“没事,我只是有点贫血。”薛景挤出一个笑脸,“小姐,谢谢你,我还有事先离开了。”
“如果不舒服的话,要记得去看医生喔!”女人不放心的叮咛着。
“我知道。”薛景没有立即转身,而是倒退着边走边对那对母子挥了挥手,直到住了二十几年的老屋消失在视线范围,他才匆匆绕过转角,然后像是再也不能承受打击的抱头蹲在地上。
薛景头痛欲裂,眼睛酸得快要睁不开,心脏更如同被一只手用力掐住,疼得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死了,那个三十四岁的薛景已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就连父母也远走他乡,再也不回来了……
薛景咬着嘴唇,却控制不住渗出来的嘶气声,瘦弱的身子蜷缩成一团,仿佛被抛弃的小动物凄惨可怜。
碟仙篇09
当仅存的一丝橘色余辉被吞噬得一干二净之后,天空就如同被涂抹大量的墨水,瞬间暗沉下来。但是就像约定好一般,所有的路灯都在同一时间亮起,光线随着角度变换色彩,交相闪烁,城市被点缀得像一个华丽的珠宝盒。
亮晃晃的招牌和车灯不时从眼角刷过,薛景缩在大了一号的连帽外套里,让帽子把他无血色的脸孔遮起来,也顺带掩去眼底的茫然。
薛景不是没有动过回去公司看看的念头,但是一瞧见倒映在玻璃橱窗上的年轻身影时,他就却步了。
难道要跟老大说“嗨,我没死,我不只重生还穿越到这个一年后的世界”?是人都不会相信的吧。更不用说那名面无表情的娃娃脸女子还是个唯物主义者,不信鬼神,第一个反应肯定铁定是将擅长的散打博击用在自己身上。
光是想像薛景就哆嗦不已,连带的也让他本来浑噩的脑子跟着清醒了不少。
漫无目的的在街上又走了一阵子,直到小腿发出抗议,脚踝也在隐隐作痛了,薛景不得不再次招来计程车,回到原身体的舅舅──那个叫殷离莫的男人──家中。
笨拙的用钥匙打开大门,在玄关处脱了鞋,薛景飞快的环了客厅一眼,毫不意外的并没有看见有谁在等门的迹象。
从出门到现在已经过了四、五个小时,这之中没有接到一通殷离莫打来的电话,这个事实加上先前的短暂对话,已经足以让他明白对方其实是不待见自己的。
不过这样也好,原身体的主人与殷离莫关系不亲近,被发现里面灵魂其实已经换了人的机率也就大幅降低了。
薛景一边自我安慰一边走进房间,手指在墙壁上摸索着,碰到突起的开关时直接按下,炽亮的日光灯很快就驱走黑暗,给予视界一片光明。
一看清楚房间的景象之后,薛景顿时瞪大了眼,所有的消沉沮丧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惊愕惊恐与惊吓等情绪。
“卧槽槽槽槽槽!这啥小?!”
满墙壁的殷离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