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稍正了正身子道:“本是哪来打发些时间,不想读着读着竟有些艳羡。”
叶澜问道:“艳羡?从前只觉得殿下是做大事的,不知殿下还艳羡这些儿女私情。”
梁熙羽闻言,愣了愣,干脆坐直了身子,双目炯炯,瞧着她,颇有些严肃:“可是我哪做的不好了,这么久以来,澜儿竟不知我的心意。”
这回换作叶澜愣了,难为她从小受大家闺秀的教育,含蓄惯了,今日梁熙羽这猛的一直白,她手足无措,一时不知如何作答,只是低低呢喃:“殿下……”
她坐在桌边地小椅上,本也离熙羽的软榻没两步的距离,他突然起身,一把将她拉了过去,到软榻上坐着。这下子两人之间挨得十分近了,近得互相听得见彼此的呼吸声……
梁熙羽放空双眼,似在回忆许多年前的旧事,轻声道:“小的时候,母妃总叫我三郎。”
叶澜定定看着熙羽,静候他的下文。
熙羽接着道:“你不必总‘殿下、殿下’的,倒显得生分了许多,平日里若只有你我二人,只叫我三郎便好了。”他说话时喷薄而出的气息打在她的耳廓,她整个右耳都红的发烫。
叶澜听得这一番话,愣愣怔怔着,熙羽却停着不说了,只挑了挑眉,叫她自行领会去了。
鬼使神差地,叶澜竟轻易会了意,只不过她有些不好意思,扭捏了半晌,才试探着,低低唤了声“……三郎。”
梁熙羽笑笑,不再言语,只是长臂一挥,直将她圈进了怀中……
可怜叶澜来时为同他讲回国之事,想了数种说辞,这时候全被吞进了肚子,只顾着汲取他锦衣华服下的温暖,全然忘了来时的目的。
……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早就写完了!!!刚才复制不小心丢失了T^T好多字。。又重码一遍
☆、漫漫长路
几日以来,叶澜每每想同熙羽提起回大宋的事情,却总是开不了口。她虽也有些着急,却挨不过熙羽的温言软语,每日情意绵绵,倒有些乐不思蜀了。
这可是急坏了叶相,不过许是该说的话儿已是说尽了,叶相自打上回,再没给叶澜来过什么信,不过这一日,林婆子却又如上次一样留下了。
叶澜有些面色不豫:“你这般行事,岂不是置我于炭火上?”
林婆子赶忙屈下膝去,道:“并非奴婢多事,实在是那边儿传话来,相爷近来身子不好,已好几日上不了朝了。”
叶澜立时从椅子上起身,急问道:“有这事?怎么早不说?”
林婆子回道:“相爷一心盼着大小姐回去,我瞧着大小姐日日同太子爷相见,总要提的,就想着等几日,不想……几日过去,竟一点儿动静也没了。”
叶澜横了她一眼,绕过她径直出门去了。
叶澜每次听完了管事们汇报都要花上不少时间,今日又见了林婆子,耽搁了会功夫,早已近了午时。她和熙羽两人每日相见,今日想必是等得有些急了,直派了李瑜在门口等着她呢。
见到叶澜出来,李瑜恭敬有礼:“叶姑娘,殿下有请。”
叶澜点了点头:“劳烦你了,我这便去。”
从前叶澜的印象里,总觉得太子是很忙的,可是梁熙羽却颠覆了她的想法。甚少的时候他在上朝,在议事。她来北辽这些日子,他更多的时间竟是在陪着她,近日一来更是怕她闲来无趣,特地空了些时间陪她。倒是她被府中内务折腾的成了个大忙人。
梁熙羽正坐在书案前看着琴谱,听着门声,便抬起头来招呼道:“澜儿,这边来。”
这样子亲密的相处数日,在他的一再要求之下,两人之间也没了先时那些客套,叶澜也没多说,便走过去挨着他坐下了。
熙羽意兴盎然,指了指案上的琴和谱子:“新谱了曲子,你来弹弹看。”
前几日她来时,也全是想着同他提回大宋的事,却是不知如何开口,只能每次都客套一番,说几句家常话儿,本不是什么大事,可坏就坏在这几句家常话儿上了。每次说着说着,便被他带的跑了去,天南海北二人总有谈不完的话儿似的,最后早将这要说的话抛诸脑后了。
想到这儿,叶澜顿了顿,恒下了心,正色道:“三郎,我有件事同你说。”
梁熙羽还在看着琴谱,只是问道:“什么事?”
叶澜斟酌半晌,才缓缓道:“……我想,回大宋去了。”
梁熙羽这才放下了手中的琴谱,抬起头来,正眼瞧她,有些惊讶:“回大宋?这么突然……”
“早前爹便跟我提过了,”叶澜解释道,“只是一直没机会说。今日又捎来口信,说是病了。皇上既赐了婚,澜儿今生今世自是要嫁与三郎的,可是故国远隔万里,此时不回,怕是日后再难回了。”
梁熙羽不禁道:“澜儿所言,我自然理解,只是宋国与大辽远隔万里,来回路程就要花上两三月,此一别,再见又是茫茫无期了。”
叶澜虽然心中亦觉难过,但听到熙羽这样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