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灯叫碎魂灯,威力无穷,这世上就没有他炼不化的东西。”
Yin姹将碎魂灯抛到子夕头顶,子夕周身便被笼罩在淡淡的蓝色之中,他波澜不惊的面部终于有了一丝松动,不舒服的皱起了眉。
“妄自尊大,碎魂灯下无人能逃,即便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子夕声音有几分破碎:“Yin姹。”
Yin姹笑而不语坐在石桌上:“我们三个就在这里等着。”
大魔王道:“我去备宴。”
三人坐在流云阁吃晚饭,除了大魔王以外,姬尽红与Yin姹都吃素,他不好意思抓着肘子啃,就叫人准备了些花花绿绿一看就没什么胃口的素食,一些清酒。
三个人坐在一起,气氛十分紧张,尤其是大魔王与姬尽红,这二人平日里猖狂霸道,此时坐在此处气焰全消,被恐惧深深摄着。
子夕经历了这么多事,对Yin姹的恐惧早已消减不少,但此时被二魔一影响,免不了想起自己当年被Yin姹狂揍的的往事来。
Yin姹夹了一口菜道:“姬尽红,这么热的天,就把你枪上的火灭了吧。”
姬尽红愣了愣,不敢反驳,心如刀绞的亲自将火掐断了。
其实他们没必要这么怕Yin姹,因为他们性情均已收敛,而Yin姹法力也不及当年,但Yin影是刻在骨子里的,就像一个小孩小时候天天被鸡叨,长大以后,不管生的再如何五大三粗,见了鸡还是会吓得掉头就跑。
这种恐惧刻在骨子里。
Yin姹道:“我们几个人很久没有重聚过了。”
大魔王忙道:“是啊,只不过少了沧浪,四缺一。”
Yin姹笑了笑:“我记得当年暮沉诛杀我之时,你们置身事外,我死后,想必十分开心吧。”
姬尽红闷闷的开口:“娘娘,您死后,我心中伤怀不已,凄入肝脾啊,又怎会幸灾乐祸,但是大魔王如何想的,就不好说了。不过看他腰围渐长,想来过的无忧无虑。”
大魔王冷汗下来了,大惊道:“姬弟,你怎么这么说,我那是伤心过度,暴饮暴食,若真说高兴之人,当属沧浪,您死了以后,他都乐疯了。”
姬尽红难得与大魔王齐心协力一致对外:“不错,还呼朋引伴,大摆宴席。”
俘虏在角落长叹了一口世态凉薄。
Yin姹幽幽道:“你们几个斗了这么久,到最后,谁成了霸主呢,一个个厌倦杀戮,金盆洗手,归隐山林,还落得个恶名,斗来斗去又有什么意思,最终还不是慕沉倨傲三界,倘若当年我们三人齐心合力,慕沉又哪里是敌手。”
Yin姹吃饱了饭,往椅子上一靠,摸着吃饱饭也依旧干瘪的肚皮:“这老头儿的皮囊用习惯了,倒也怀念起女儿身来了,昆燧,你那女儿从哪里拣来的。”
大魔王嬉皮笑脸的表情就凝固了。
Yin姹道:“叫她一起进来吃饭,大家都在,提早吃个团圆饭。”
此时正值酷暑,吃哪门子团圆饭,昆燧觉得简直莫名其妙,但又不敢违扭Yin姹的意思,只好叫来了昆山。
昆山从未见识过Yin姹的威力,她没有生在那个辉煌的时代,仅仅从大魔王的只言片语中道听途说,难以有真正的敬畏之心。
更何况,她这个年纪正是状似最有骨气的时刻,未经历过人生真正挫败与风浪,浑身的棱角正锋芒,正是一辈子中最刁天决地的年纪,她还需要一次真正的痛苦,才会名彻这世间但是“无奈”二字就足以让人肝肠寸断。
刁天决地的昆山同Yin姹相视一笑,二指并蜷敲着桌面,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她是愿意与Yin姹同流合污的,何况她的内心深处十分钦佩姚长老,若不是大魔王也被牵扯其中,以她脾气定会将Yin姹转头就卖了,告诉天山真相。
昆山虽未讲话,但她一坐在这里,紧张的气氛就破了一个口子。
昆山坐了片刻就忍不住的看向子夕,子夕头上悬着一盏圆胖的古灯,上雕莲花,蓝光盈转,不知道是什么鬼东西。
昆山笑道:“俘虏待遇这么好的么,还专门燃个灯。”
Yin姹道:“昆燧啊,你这丫头的性格可半分不像你,我看她迟早给你闯出大祸来,不如杀了她,给我留作皮囊。”
昆燧面容僵硬:“娘娘,昆山太黑了,不适合您。”
Yin姹道:“黑是黑了点,健康。”
昆山最恨别人说她黑,谁说她黑,跟谁拼命,但此时她心不在焉,全当清风过耳。
她在看子夕,子夕似乎很痛苦,敛眉垂眸,微微偏头,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肩膀微微颤动,似在极力抑制。
三个魔头吃饱了饭也不肯离去,坐在椅子上百无聊赖的看守子夕炼化金丹,甚至还想打一圈牌。
昆山道:“三位,夜深了,你们回去吧,此处由我看守即可。”
三人否决。
昆山道:“这灯何时能取出他身上的金丹。”
Yin姹回答:“这可不好说,全凭他造化,不过依我看他似乎坚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