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搬到这里来,快一年半的时间了,这位经纪人居然从来没有露过面,更别指望她会去片场盯着方路了。
可见他家路路是有多不受经纪公司和经纪人的重视。所以,对乐界对邓珍,凌寒都没什么好印象。
邓珍看着凌寒,这张脸最近可谓是刷爆了微博,但活的……还真是第一次见。最重要的是,凌寒为什么会出现在小阳的家里?邓珍腹诽。
“您好,”凌寒开口,“路路他今天心情不太好……你来这儿,干什么?”
邓珍突然就笑了,反问道:“这话应该我问你吧?”
凌寒坦坦荡荡:“我就住对门儿。”
坦荡得好像刚刚把某人给亲晕了的人不是他一样。
但凌寒上表演课显然也卓有成效,邓珍被他坦荡的君子样儿给唬住了,什么也没有多想,点头道:“这样……谢谢你啊……我是来送这个的——”
凌寒从邓珍手里接过一份儿材料,打开一看,发现是合同!
路又阳和剧组签订的合同!
敲定的角色是简弄麟!
“这……”凌寒瞪大了眼睛,觉得不可思议,今天早上还官宣了简弄麟的扮演者是谢东,怎么到了晚上,又变成路又阳了?
邓珍:“我也是才收到合同的,挺意外的,”她笑了笑,这话不假,方路之前的试戏都是单独行动的,根本没有通知她。
所以收到剧组的合同时,邓珍还是震惊了不少的:这么好的团队,怎么就突然砸在她那个没背景还佛系的小艺人脑袋上了?
但是,稍微打听了一下,知道这项目最大的投资方是谁时,登时就释然了。邓珍指了指卧室方向:“小阳他……”
凌寒见邓珍大有要弄醒方路的意思,心中登时有些抗拒,要是他醒来指着他问“你刚刚为什么亲我”的话,怎么办?
凌寒都不敢多想,忙不迭摆手,道:“他醉了,喝了不少酒。”
前一句是实话,后一句是胡说八道。
——虽然明明只喝了两小杯,但奈何酒量太差。
言外之意,某人是叫不醒的。
邓珍叹口气,笑着起身:“行,那一会儿他醒了麻烦你帮我把合同给他,要是他同意的话,签好后跟我联系一下,明天上午我过来拿。”
邓珍走后,屋子里就只剩下凌寒和方路两人了。凌寒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熟睡的方路,那种尴尬的、紧张的、不知所措的感觉又都回来了,合同在他手里不自觉地就被转成了一个柱体。
他最终还是没有勇气弄醒方路,决定把已经被他给卷得边儿都翻了出来的合同给放在了床头柜,然后附上了一张便签条。最后,他灰溜溜地逃回了自己的公寓。
三小时后,晚上十点半。
方路感觉自己走在人山人海的景区里,景区的厕所人满为患,他排了很长的队,可总是轮不到自己,他被憋得没办法,最后……被憋醒了。
方路躺尸一样地躺着,借着从窗外漏进来的路灯和月光,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愣了三秒才松口气:不是在景区,不用排队。
梦里的所见所闻所感放大了人的感官,那种膀|胱要被憋爆了的感觉此刻化作普通的尿急——在能忍的范围内。
他伸出胳膊去够床边的开关,在灯光充盈了整间卧室的那一瞬,瞥见了床头柜上放着的东西:
一枚钥匙,一张黄颜色的便签纸,和几张装订好的A4纸。
这是……什么?
狐疑间,方路已经把那便签纸给拿起来看了。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他就已经完成了拿过钥匙、抓过A4纸、跳下床、冲出房间、冲出公寓大门、冲到凌寒家门口、打开凌寒家门、冲进凌寒家里——这一系列动作。
钥匙是凌寒家的,他在便签纸上说了,作为方路把自家备用钥匙给他的礼尚往来。
凌寒家客厅的灯是亮着的,屋子静悄悄的,从浴室传来的水声就更加明显了,哗啦啦的。
显然主人没有入睡,并且正在浴室洗澡。方路松了口气——还好没有打扰到寒哥休息。
不过就算这会儿凌寒已经睡下了,方路也不保证不会把他寒哥从床上给薅下来。没办法,他现在有点儿兴奋,“拿到简弄麟这个角色”的消息能足足让他笑个五分钟。
好消息是需要分享的,方路第一时间就想起了凌寒,虽然这消息本来就是凌寒通过便签纸告诉他的。
而方路也确实足足笑了五分钟,捏着合同把客厅每一个角落都给晃遍了。可五分钟过去了,凌寒还没有出来。倒是方路,他觉得自己的尿快要出来了——
也是作死,在看到合同后兴奋地连尿都没去拉,还偏偏作死地笑得那么放肆。人在憋尿的时候笑,只会加剧膀|胱的负担!
“不行,”方路捂着腰腹,“憋不住了!”
浴室的水声还在,“都是男人,就算被看到了些什么,也没什么关系吧?”方路心想,于是他就放下合同,步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