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喝她手里的酒。
阿歆上前将酒盏夺了过来放回案几上,对那两个妃子道:“不想死的话现在离开。”
两人被阿歆的粗鲁吓了一跳,向李延意抱怨:“何来的野蛮人竟敢私闯禁苑打扰……”
阿歆将身后的剑抽出,一剑劈下,将案几斩成两半,怒道:“滚!”
那两人惊慌不已互看一眼,匆匆跑了。阿歆回头看那乐师,眼里是浓浓的杀意。乐师也提裙迅速离去,御书房内只剩下她和李延意两人。
酒亭倒了,酒洒了一地,气味比方才更浓,熏得阿歆双眼发痛,腮帮咬得如石头一般硬。
李延意伸手摸到了酒壶,晃了晃里面还有半壶酒,就要送到嘴里时阿歆按住了她的手。
“这是何人?”李延意往后一卧,笑道,“听这声音似乎是寡人的老熟人。怎么,你不是与寡人恩断义绝了吗?不是嫌弃寡人太过蛮横害你朋友还杀你师父么?如何又舔着脸回来了?你以为寡人这儿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未免太高看自己。寡人这些日子算是想明白了,世间漂亮的女子何其多,又何须守着你一人?你不在,寡人逍遥快乐得很!”
任李延意说什么阿歆都没理会,上前要将她的黑丝解开。
李延意猛然一挣往后退,没让她碰到。
阿歆仔仔细细地看着她的脸。
“你瘦了很多。”
李延意浑身一僵,方才得意的神色一并被冻住了般。
可笑的表演被完全忽略时更让人羞耻。
“眼睛如何了?让我瞧瞧。”
阿歆再次伸手,李延意立即站了起来,猛地一站有些猛,让她身子摇摇晃晃差点儿栽倒。
羞耻变成了愤怒,李延意提声叫道:
“寡人的话你没听明白?寡人厌倦你了,厌倦和你来来回回那些小女孩儿的游戏!你那个师父寡人早就想杀,千刀万剐只要寡人一句话!还有那个什么阿稳……不过你不用误会,寡人不是因为你才动了杀心,也不是什么嫉妒,寡人乃是九五之尊,万万人之上,还需嫉妒?你当寡人为何要争这帝位?寡人的东西别人若是敢有一丁点儿的歪念头,寡人岂会留他活路!”
“后来我知道师父不是你杀的,是太后所为。”
“太后杀和寡人杀有什么不同?从强迫他吸食芙蓉散到最后让他毙命,全都是寡人和太后联手之作,就连你复吸芙蓉散……”
阿歆打断她道:“我没有复吸,我去夜斋不过是找师父的下落而已。你说过让我不要再碰芙蓉散我便没有再碰,一丝一点都没有。我和师父也没有任何逾越师徒的情愫。我阿歆此生此世,只爱你一人。”
后半句话李延意没有说出口,她说不出。
李延意静默了片刻,双唇张了张,突然一阵剧烈的咳嗽让她躬身,强烈的咳嗽之下后背不住地起伏,阿歆将她扶住,生怕她会摔倒。
李延意捂着嘴,血还是从指缝从流了出来。
阿歆将黑丝解开,终于看见她的双眼。眼眶已经充血变成可怕的黑紫色,曾经凝视她千万遍的漂亮眼睛如今空洞无神。
阿歆将她抱入怀中,深深地呼吸,闻到她身上的气味便安心了下来。
“没事的,世间万物相生相克,有毒就一定有化解之法。待你我离开此地,便全心全意寻找解药。一定……”
李延意笑道:“我都要死了,你何必说这些好听的骗我。阿歆,到如今你还没发现吗?你我相识就是一场错误。咳咳咳……那场雅集不该存在,我不该故意找话接近你,一切都不应该开始。”
“若是没有那场雅集没有你我的相识,今日我阿歆早就成了黄土之下的一具白骨,又何来你这一连串的‘不该’?无须说这么多,你跟我走,咱们现在就走!”
“国难当头,你是想让我做那弃城而逃的昏君?是想让我的子民用血rou砌成逃跑的垫脚石?”
阿歆呼吸一窒答不上来,李延意垂着头,半晌,苦笑道:“似乎也只有这一种办法了。”
阿歆看向她。
李延意拿起酒壶又寻了两个东倒西歪的酒杯,立在二人面前:“古往今来弃城而逃的皇帝无一不留下千古骂名,以前见古籍之中这些事只道他们无能,如今自己身临其中才知道这份心情。人的命为何只有一条?只有活着才能看见贼子被驱逐的一日,只有活着才能再见风见月见美景,才能再见到你。”
阿歆悸动不已,李延意一口将酒喝下,另一杯推到阿歆面前。阿歆摇了摇头道:“此时不宜饮酒,我需要保持清醒。”
李延意点了点头,费力凝望着阿歆的眼神变得温柔而暧昧。她靠上来抱着阿歆的脖子,吻她。久违的亲密让阿歆心神荡漾,起初李延意口中的酒在热吻中渡给她时她还未想太多,后来发现越来越热烈的缠绵之中,李延意在强迫她将酒喝下。
当烈酒滑入她喉咙之时,阿歆明白自己上当了。
“怀琛!”
阿歆不敢用太大的力气,现在的李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