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有几个人的机缘能像她一样奇妙,穿梭千年来了一个完全架空的女尊时代。
“我就是神仙派来的。”
“派来讨你欢喜的。”赵瑞道。
赵笙耸了一下鼻子,似乎嫌赵瑞太rou麻。
济州人丁兴旺, 王府人丁不兴旺,赵六急啊。赵瑞没把“过继”的想法告诉赵六,她想她的耳朵清净点。赵六要是知道她不想生孩子,肯定要和她东扯西扯,扯到她祖母,扯到她母亲,说先朝留下她这点血脉不容易。还要扯到复国大计,基业谁来稳固。
“现在不是忙吗?”这说法怎么有点轻车熟路?对待赵六可不是对待老妈子吗?
“那殿下还每晚叫赵都尉陪床……”
赵瑞低头批阅公文,推了一下桌上的帛画:“都拿下去,还没陈恒好看。”
“王上再仔细看看?”
“没看本王在忙吗?”
“那奴就按陈选侍的相貌比对?”
“后院都有一个陈选侍了,干嘛再选几个陈选侍?”赵瑞道,“若你真有心,就帮去各县跑跑,看看政策与当地的适配情况。”
王上拿公事搪塞,赵六也没法了。赵六就不明白了,生孩子和处理政务有冲突吗?孩子由侍夫生,生下来由ru母带,王上什么都不需要做啊。唯一需要的就是拿出几晚和赵都尉睡觉的时间,去侍夫房里睡。
等风波起来,赵六总算收起催育的闲心,夏天刚过迎来一场淅淅沥沥的雨,阵阵闷雷孕育在云层中。
赵冉肩头shi了一大块,她进入马车内又撩开布帘,戴着斗笠的女人赶紧凑到窗边。
“若真如你所言,那本太女就恭祝高娘子官运亨通。”
“太女何出此言,民女也是为了我东凰的社稷。”
赵冉吩咐了一下侍从,让侍从带女人去歇息。等女人走后,赵冉的笑慢慢地收起来,她眯着眼看着女人的背影,自顾自地又笑起来。
惊变很快就传到济州,有一个叫高湄的女人写了惊世的文章,直指济州王谋反。
继平州王的事件后,安京先后发难荣州青州泽州沛州启州,泽州王为世家所迫,已经把王位给了自己的女儿。终于轮到西边了,西边有宁济二州,第一个开刀的便是济州。
旨意传来时,家令赶紧起身,想把宫人引到一边,谁知宫人软硬不吃,直呼济州王的名字,好像济州王的罪名已经坐实。家令沉着脸,抬手让人把宫人抓住。
“王上,这次不同于上次,你不能去安京。”
“你要本王反吗?”
宫人没想到家令会真的动手,气焰消了一大半。她本来是怕济州王拘捕,或者怠慢陛下的旨意。家令转头看宫人,她将刀塞到宫人手里,宫人张了张口,看着渗血的刀把,家令居然握着她的手捅她的臂膀。
“来人!”家令将懵掉的宫人推开,大喊道,“有人要行刺王上!”
外面的兵卫窜进来,见到流血的赵六,见到被赵都尉护在身后的王上,与皇帝的人拼杀起来。
从旨意下来的那一刻,便注定了这样的结局。赵六认为不能坐以待毙,赵笙也认为赵瑞会有去无回。
赵笙将赵瑞带到后院,赵瑞手指冰凉,抬手抹赵笙的脖子。
“是别人的血,不用担心。”赵笙道。
赵瑞手脚冰凉,她在害怕,她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但她没想到会这么猝不及防。她以为还能像上次一样蒙混过关,在真正的暴力前,那些不过是小花招。
赵六的反应很快,马上派出Jing兵封锁各个关卡,从上到下盘点各县府,确保除尽皇帝的人。
没有人会比赵瑞更正统,是先朝统一了东凰。赵六要去扯大旗时,赵瑞出声了,这几天都是赵六在忙活。
“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
赵瑞的声音有点轻,赵六没听到,在赵瑞身边的赵笙听到了。
“去联系宁州王。”赵笙和赵六说道。
赵瑞转身去了书房,从书房里翻出东凰十三州的图纸。上次在太女的书房,赵瑞就有留意各州的情况。
平定幽出骑兵,所以安京第一个收平州。后向荣青泽沛启发难,荣州与王室千丝万缕,早已被王室渗透,泽州门户倾轧,安京利诱豪强使得泽州王垮台。沛州出Jing兵,天下第一。启州是东凰东边关键所在,收启州使东边尽在囊中。皇帝绸缪已久,知道各地封王各自为战。
济宁二地,山势险峻易守难攻,所以皇帝把她们放在了最后。
赵瑞边看图纸边摊开绢帛,提笔还没写字,墨渍浸染了绢帛。赵笙握住赵瑞的手,取赵瑞手中的毛笔润了润,再递给赵瑞。赵瑞在脑子里酝酿了一下,抬起笔端重新书写起来。
她要与信定州王。
要组成一个同盟军,单打独斗是斗不过的。
“王上……”
侍从端了汤进来,赵瑞让侍从放到一旁,侍从面露犹豫道:“常文侍还在外面。”
汤是常文侍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