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小姨商量起去Q市的计划。
离婚资产清算之后, 妈妈卖掉房子, 得到爸爸赔偿的部分, 办好退休的手续,带着钱同小姨去Q市。三年不长,妈妈或许现在无法看开,到了那个全新的环境,心态会有些变化, 总比现在自怨自艾好得多。
刘晋雅往好的方面想,也坚定了不会离开钟瑜晓的心,做晚饭的时候是笑着的。
她耐着性子哄钟宝宝,一起吃日常温馨的晚饭,签下幼稚可爱的保证书……
刘晋雅自认做得那么好,以为日子就这么平稳过下去了。
直到她见到徐荣元发来的信息。
幻想的未来霎时成了梦境一场,不到两个小时,碎成了齑粉。
刘晋雅仿佛一下子被抽走了浑身力气,站也站不稳,步子踉跄地跌坐在旁边的书桌椅上。
爸爸竟然从看守所里出来了。
刘晋雅愣愣地望向窗外,想着那个人渣出了牢笼,正在城市的哪个角落里笑着高兴着。
“晋雅?”钟瑜晓看到她脸色惨白,明白她受到打击了,抱住安慰,“别怕,取保候审会判刑的。”
想起看过的案例,刘晋雅苦笑,说起最坏的可能,“现在能取保候审,将来也能缓刑。”
事实如此,钟瑜晓不擅长说安慰的话,干脆闭了嘴,紧紧地抱着她,想用坚定的力道给予一点安慰。
刘晋雅全身发软,被钟瑜晓抱着才坐稳了,埋在钟瑜晓的怀里无力地倚靠。
书房太过安静,她Jing神恍惚,望着暖洋洋的灯光在眼前晕开,觉得那像一片迷蒙的海将自己淹没。哪怕是取保候审,她依然不愿意相信爸爸已经从看守所里出来的事实,刻意放空大脑。
可是,妈妈的愁容,小姨的叹息,还有父母家破碎混乱、满地碎屑的画面,总是不听话地冒出来。
刘晋雅烦恼,甚至觉着书房里钟表时针的走动声是一种倒计时,勒令她不许伤心,去面对残忍的现实。
“晓晓……”她无助地揪紧了钟瑜晓的衣服,“我该怎么办。”
钟瑜晓抚着她的发丝,轻声安慰,“不怕,我在这。”
安慰的话在耳畔响起,刘晋雅切实听到了,觉着温柔的调子颤到了骨子里,不由圈紧胳膊将钟瑜晓抱得更紧,陷入怀抱里汲取温暖。
钟瑜晓没有马上逼着她去面对,无言地抚着她的背,一下一下,节拍舒缓。
刘晋雅终于不再注意那紧凑规律的时针走动,随着钟瑜晓抚摸的节奏慢慢地沉下心来,眸光一转,看到了被丢在旁边的保证书,上头有她潇洒自信的签名。
她忽而生出几分勇气来——自己签了这份保证书,就该让钟瑜晓安心,而不是一味的索取安慰,事事依赖。
刘晋雅不去想爸爸现在在何处,将事情从头到尾理了一遍,有了点头绪,直起身来不再软绵绵地瘫在钟瑜晓怀里撒娇,忍认真问,“今天早上,徐荣元就发信息给你了吧?”
钟瑜晓点头,“我看到之后,马上给你打了电话。”
“难怪。”刘晋雅想到早上那通因为妈妈瞧见没有来得及接听的电话,悠悠叹气,“那时我妈发现了‘宝宝’的备注,猜到我和你是恋人关系,我忙着解释就没及时回。”
钟瑜晓的重点跑偏了,“宝宝?”
看到钟瑜晓微微蹙眉撅嘴的不情愿表情,刘晋雅觉着可爱,绽了一笑,沉重的心情得到片刻的放松,抬手摸摸头,“现在先不说这个好不好?”
钟瑜晓很是懂事,嗯了声继续说,“你没有接,我就去了解了一下情况,打听到你爸因身体不好被批准取保候审,保证人是徐荣元。”
“嗯。”刘晋雅一想到糟心前夫就头疼,“他为什么又跟我作对!”
钟瑜晓牵起她扶额的手,平静说,“不是跟你作对,是跟我们作对。”
刘晋雅一愣。
钟瑜晓笑了,“你忘记最后一次见面,他是怎么说的吗?”
怎么能忘?她与徐荣元最后一次见面是以助理的身份为钟瑜晓赶人,徐荣元看她们俩似是朋友,愤怒离开,临走时瞪来一眼,恨不得将她们千刀万剐似的。
刘晋雅回忆起这大半年前的事情,不由打了个寒颤,“他居然记恨了这么久。等等,他特意把信息给你……会不会已经知道了我们的关系?”
“很有可能。”钟瑜晓拿了手机,瞥了一眼信息,“你爸很乐意告诉他一切。”
刘晋雅拿过手机,细细地看起徐荣元发来的长长一段话。
徐荣元说得相当恶心,只字不提与她的过往,真情实意地站在一个“好心人”的立场,指责她无情无义,说即使爸爸犯了错,好歹是养育她的人,不该落得一个看守所里头生病无人管的下场。
“呵呵,说的什么玩意。”刘晋雅越看越气,“他有什么资格跟我谈lun理道德?”
钟瑜晓情绪比较平静,拍拍她的背帮忙顺气,理智分析,“他给我发信息,写的却是要对你说的话,意图很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