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文殊惊得往上冲,却被姜明晗破了音的叫喊声打断:“谁他妈敢动一下我炸了这儿,让你们全他妈去Yin曹地府打去!”
李长远胳膊一抖,再不敢动,红着眼盯着这个莫名其妙闯进来的人体炸弹。
姜明晗继续吼:“李长远,你脑子是吃屎堵住了吗?!我要是武文殊带来的,能让你把他折磨成这样才出手吗?!把那没用的鸡巴玩意给我放下!!要是走了火,一厂的人都他妈隔这儿给武喆殉葬!”
李长远不敢放,他咬牙切齿,攥着枪,即便胳膊大幅度抖动也不敢有丝毫松懈。
有几个胆小怕死的地过来提醒他,慢慢试探性地往下压胳膊:“勇哥……放下吧,好汉不吃眼前亏,没必要跟他们一起死……放下,咱放下哈……”
胳膊不但被生压下去,两个人还被分开些距离,即便如此,武喆也动弹不得,他一手铐着,一手耷拉着,血rou模糊一滩烂rou,大腿内侧的裤子早就被血染得shi透,姜明晗心里一阵绞痛,移开目光不敢再看,他现在需要的是绝对的镇静和理智。
微微侧头,他去看靠在墙上喘息的武文殊,判断这个人的状态,除了大量冒汗脸色chao红,时不时由于压抑感官上的刺激而间歇性失神以外,没什么异状。
向他看去时,武文殊也同样抛来探寻的目光,四目交汇,这个人很快避开,转头仍旧靠在墙上,用粗重的呼吸和似有若无的呻yin来缓解身体上的痛苦。
李长远不甘心,狰狞地向姜明晗咆哮:“我Cao你妈!!你他妈逼到底谁啊?!”
姜明晗嘴角一撇,牵出冷笑,他环顾四周,扫视每一个人:“想活命的全他妈给我滚蛋,现在就滚!!滚啊!!”
屋里一干从犯大梦初醒,纷纷逃窜,其中一个领头的来找李长远要车钥匙,他不给,被蛮横地揪扯一顿,拿走了。
之后是院里嘈杂的脚步声和引擎发动的轰鸣声。
不到一分钟,厂区大院又恢复了以往的沉寂,厂里只剩这四个人。
“真是一群猪队友,冲锋陷阵没一个人,丢盔弃甲比他妈谁跑得都快,”姜明晗奚落李长远:“行了,这回踏实,就剩下咱们四个,好好玩玩吧。”
李长远咳出口痰,狠狠啐到了地上,冷笑:“你以为你能怎么着我?试试啊?!只要你动一下,我一定让这脑袋开出最灿烂的花。”他举起枪重新抵在武喆脑后。
“以现在氢气浓度,只要开枪,不用我的打火机这厂子就没了,你这么想自杀?”姜明晗突然提高声调:“李长远!!你到底想不想活?!我告诉你!还有二十分钟武警就到!到时你插翅难逃!!”
李长远一怔,瞪大眼睛,随后,似怀疑又似定论:“不可能,这鸟不拉屎的地儿,就是最近的派出所动用警力也他妈要三个多小时,不可能这么短……”
“就说你脑子塞着屎泡着尿呢,我就不能在来的路上报警吗?Cao!真他妈傻!”姜明晗笑骂。
直到此时,李长远才真真正正,彻彻底底地懵逼,几个月来所有的计划被一个从天而降的神经病搞得满盘皆输,不但如此,自己的命还要搭进去。
太阳xue突突地跳,额头青筋暴涨,他咬紧牙关,发狠:“好啊,真是他妈的太好了!反正我怎么也活不了,死一个是死,多一个都是赚的,那就一起去地狱走一遭吧。”说着,拉开枪膛,食指微动。
“李长远!!我他妈再问你一遍!!你到底想不想活?!!”姜明晗声音大得震脑子,尖利而刺耳:“你不是要报仇吗?!费劲心思连他妈枪都搞了就是要和仇人一起同归于尽再拉几个垫背的?!你不是纯傻逼谁他妈是?!我有办法让你活命!!你想不想听?!”
对方惊异地望着他。
“现在武警还没到,你放了他们,我绝不动你,也不动打火机,我让你跑。”
如果说这个亡命徒把自己全盘计划搞得乱七八糟,现在就更他妈的是乱上添乱,李长远觉得他彻底没了思路,在一个劲地告诫自己要挺住要冷静后,他终于想出了点什么……
很明显,这个人他根本不认识,也就不会跟他有什么个人恩怨,而他所表现出来的也恰恰证实他就是为了救这两个人,自己控制武喆,他控制氢气罐,再这样耗下去武警一来,他们不见得死,自己铁定完蛋,他身上背的不止一条人命,就算不当场击毙,也会死在刑场上,想活命就只有这一刻,千钧之际,错过了再没可能。
放下枪,李长远问:“我该怎么做?”
“把手铐的钥匙扔在武喆那儿,把枪踢得越远越好,马上滚。”
“不行!他要是打开铐子我就跑不了了。”李长远拒绝。
“你他妈……你把他手都打烂了怎么开铐子?!啊?!用他妈嘴啊?!”姜明晗气得大吼,眼眶立时红了。
李长远用下巴指了指武文殊:“那他呢?!我不信他能饶过我!”
“武文殊!!你给我听着!!”姜明晗没去看墙边的人,仍是死死盯住李长远:“不管你们当初有什么过节,现在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