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从后面伸过来环住了自己的脖子。
温浅从背后将头埋进陆景洵的颈窝里,轻轻蹭着。
“吵醒你了?”陆景洵抬手握住交叠在自己胸前的小手,轻叹了一口气。
陆景洵感受到温浅的脑袋轻轻摇了摇,其实温浅哪里是被陆景洵吵醒了,她一整晚几乎都没睡,就是怕陆景洵像这样一大早起来一声不吭地就走了。
“还睡吗?还是现在起来?”陆景洵动作轻柔地掰开温浅环住自己的手,转身将人抱进自己怀里,吻怜惜地落在温浅的额头上、眼睛上、鼻尖上, 最后落在温浅的唇上, 细细描摹着,似乎想用这种方法,将怀里真实抱着的人, 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温浅也回应着陆景洵,她多么希望时间就定格在这一刻,她不知道下一次两人这样亲密的拥吻会是多久之后。
等到两人分开的时候,原本只是微亮的天已经被霞光染红了。
“上次我给你的平安符一定要戴好,你在外面要注意安全,一定要平安回来。”温浅并不敢去看陆景洵的脸,她怕看着那张还没分别已经开始思念的脸自己会忍不住哭出来,所以这一席话说得像是在自言自语。
陆景洵点头,想到温浅似乎看不到,又补充地“嗯”了一声。
“我等下不想送你出去了,等你回来的时候我再去外面迎你。”温浅下意识地拽着陆景洵胸前的布料。
“好。”陆景洵顺着温浅的意思,他其实也不想温浅出去送他,这样他可能今天就不想走了。
温浅从陆景洵的腿上下来,趿着鞋拉住陆景洵的手示意他站起来:“我今天帮你穿衣束发吧。”
这种事在寻常的高门大户很常见的,妻子伺候丈夫本就是分内之事,只是到了陆景洵这里,他不忍心看温浅低着姿态,再说了他一个顶天立地的大男人,有手有脚,什么不能自己做,所以这么长时间以来反而是温浅一直被陆景洵照顾。
知道今天特殊,陆景洵也不想驳了温浅的心意,由她拉着自己坐在温浅平日的梳妆台前,看着温浅动作轻柔地替自己束发。
男子束发没有女人那么多弯弯绕绕,很快就能弄好,温浅想多同陆景洵待一会儿,所以故意磨蹭着,光是束发就花了两炷香的功夫,只是无论怎么磨蹭,终究有束好的那一刻。
知道温浅的心思,陆景洵也不戳穿,安静地感受着温浅的指尖穿过自己的发丝的触感。
按照说好的,温浅只站在屋子门口,目送着陆景洵穿过回廊出了别亦居,两个人没有再说什么多余的话,但是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各自的内心压抑了多么激烈的情绪。
等到陆景洵的身影消失在自己视线里,温浅忍了许久的泪水终于从眼眶中滚落出来。
“王妃,王爷很快就回来了,您别难过。”青梧见温浅一直站在门口吹风,不免有些担忧,她知道温浅心里不好受,但是她和飞絮又不能代替陆景洵在温浅心里的位置,只得出言相劝。
温浅回过神来,看着青梧点点头。也是,陆景洵又不是不回来了,她要好好地在王府里等他回来,而且她要是太难过,宝宝肯定也会跟着难过的。
“青梧,你去准备点清淡的早膳吧,我好像有点饿了。”温浅想着既然答应了陆景洵要好好照顾自己和宝宝,就一定不能让他失望。
“好的,我这就去。”青梧看着温浅的眼睛里又有了神采,赶紧应下小跑着去厨房了。
等青梧离开,温浅摸着自己的肚子,眼神温柔如水:“宝宝,我们一起等爹爹回来,你要乖哦。”
——
陆景洵走了好几日,温浅除了晚上一个人躺在雕花大床上,睡得不□□稳外,白日里根本看不出什么异常,甚至饭量比之前还要大些,这让青梧、飞絮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毕竟她们之前很是担心王爷的离开会对自家王妃影响很大。
温浅用过早膳坐在院子里晒太阳,春日的早晨太阳还不至于那么毒辣,晒在身上暖融融的,而且之前太后派来替她诊脉的太医说了,这个时节的太阳晒了对肚子里的宝宝也有好处。
飞絮迈着小碎步从前厅那边过来,看见温浅眯着眼坐在石凳上,竟有些不认打扰这美丽的画面。但是太后那边催得急,她也不敢耽搁,只得径直走到温浅身边,开口禀报:“王妃,太后请您进宫去小住两日,说是您自己在这府上也无聊。”
温浅皱眉,她睁开眼看着飞絮,问到:“谁来传的旨?”
自从上次温晴和谢和陷害她那件事之后,温浅对这方面就留了个心眼,而且太后也同她说了,以后若是派人来传旨,肯定会是她认识的下人。
“是太后身边的高公公。”飞絮也知道温浅在担心什么,所以如实说了。
听飞絮这么说,温浅才放下心来,吩咐飞絮、青梧先去收拾东西,然后主仆三人才一起去了前厅。
高公公已经在那里等了些时候了,看到温浅出来,赶紧迎上去:“奴才参见王妃。”
温浅走到高公公面前,说到:“高公公免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