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粹的感情。黎夜光仰头吻上他的双眼,一点一点浅浅地吻,这双眼是她在尘世见过最干净的东西,比清泉更坚定,比宝石更纯真。
她轻柔的动作比火热的拥吻更加撩人,余白伸手一拉,她便彻底跌入他的怀中,余白搂住她的后腰,在她亲吻他双眼的同时,细细地吻着她的下颌、她的颈项……
情到浓时,他手掌一紧,捏到她腰间的红疹,黎夜光疼得全身一颤,余白如梦初醒,只觉得全身燥热,脑子嗡嗡作响,最后一段记忆是——“黎夜光不娶,黎夜光不娶,黎夜光不娶!”
可现在的他满脸通红,怀里还紧紧抱着衣衫不整的黎夜光……
余白断了弦的神经啪地一下接上了!
他又被黎夜光勾引了?又上钩了?又!
他想起小时候看的动画片,阿凡提指着他的毛驴说——我的驴都不会在一个坑里摔两次。
但是余白摔了。
见他一脸茫然,黎夜光伸手在他眼前摇了摇,促狭地一笑,“余大师,原来你和不喜欢的人也可以接吻啊……”
“……”
“哎,不对,我还是你恨你的人,原来感情对你来说也不是很重要嘛……”
余白的脸红得像柿子,不但红,皮还很薄,开不起玩笑,“是你主动亲我的!”
黎夜光很流氓地耸肩摊手,“你可以拒绝我啊,大声喝止、奋力抵抗,你都没有,那不就是自愿的?”她说着还颇有滋味地啧啧嘴,“你可是发财树都能连根拔起的人,别说打不过一个全身过敏的重症患者。”
“要么……”她故意拖长尾音,“你就是还喜欢我,才会顺水推舟、半推半就?”
“……”
“你还让我别去勾引其他人,不就是让我只能勾引你一个?所以是你邀请我勾引你的啊!”
余白确认,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在言语上胜过黎夜光了,想做余品如没那么容易啊!
一声不识趣的门铃“叮咚”响起,把余白从咄咄逼人的叩问中救出。
黎夜光蹙眉,是哪个不长眼的竟然这时候坏她好事?她正疑惑是谁,余白忙不迭站起身来,“是季师傅,我让他送画稿来的。”
黎夜光的第一反应是,果然是不长眼的季师傅,第二反应是她肿成这样怎么能被季师傅看到呢!她大叫一声,捂住脸赶紧往卧室跑,可惜余白已经把门打开了,逃窜的黎夜光和季师傅撞了个正着。四目相对的瞬间,季师傅仿佛看见了暴风雨后的彩虹!
“哎呀,黎组长,你怎么成这个样子了啊!”
“我一不小心过敏了……”黎夜光撸掉脸上残留的纱布,硬着头皮地回道。
“哈哈哈哈哈……”季师傅对黎夜光的讨厌是正大光明的,自然坦荡荡地幸灾乐祸,“小姑娘,做人就是要老老实实,不安分就会吃苦的呀!哈哈哈哈……”说罢他心旷神怡,扛着画稿问余白:“画稿给你放哪里?”
“放我房间的书桌上就好了……”余白低着头不敢看季师傅,可季师傅素来目光毒辣,一眼就看出他脸色不对,“你脸怎么这么红?”
“天、天热……”余白万分心虚地回答。
季师傅本来还要追问,可扭头一看旁边的黎夜光,瞬间疑虑尽散,他家余白虽然是个老实孩子,但也是有品位的人,总不能对着个猪头还脸红心跳吧,那不成老光棍了吗?
季师傅欢欢喜喜进了次卧,黎夜光一把薅住余白,咬牙切齿地说:“你知道我肿成这样,还叫人来看我笑话?”
“季师傅又不是外人。”老实孩子很老实地说,“而且我干嘛叫人来看你笑话?”
“你因爱生恨,报复我啊。”黎夜光早就把一切看透了。
余白喉结一动,“因、因爱……生恨?”
“对啊。”她说着动了一下被他咬疼的肩膀,“要不然刚才接吻的时候,你为什么要咬我?”
余白红着脸,用残存的骨气垂死挣扎,“我才不喜欢你……”
黎夜光舒坦地往椅子上一靠,贱兮兮地说:“哦?那谁喜欢我,谁是狗。”
余品如最后的倔强和小学生一样幼稚,“反弹!”
黎夜光微微一笑,“汪!”
余白石化了。
“哐——”
一声巨响从次卧传出,黎夜光确认季师傅是真的敬业,他跟下山来是为了破坏他们,如今当真步步紧逼,每一次气氛正好,他都能掐着点破坏。
从头红到脚的余白回过神来,他不敢去细想黎夜光的一声狗叫是什么意思,张皇得连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搁,索性大喊一声:“季师傅,怎么了?”
他话音刚落,季师傅就沉着脸走出房间,脸色甚是难看,季师傅没有回答余白的问题,而是朝着黎夜光径直走来。纵然她和季师傅关系不睦,但他到底是余白的长辈,来了她家,她也应该招待一下。“季师傅,你要喝茶还是喝咖啡?”
季师傅也没有回答她,他瘦削的脸庞惨白一片,黎夜光正想调侃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