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兴也知道,两个哥哥都喜欢她,可是……
唉……烦啊!
站在依依阁面前,高兴歪了歪嘴:我连喜欢到底是什么都不知道,怎么选啊?曾问过父亲和爹爹是如何相好的。爹爹说最初瞧着顺眼,后来日久情深。父亲那话更直白——第一眼就想跟他睡觉。唉……我跟哥哥与二师兄也算是日久了,可情不情的没感觉啊。还有什么睡觉……想想都好怪啊!
“哟!无常司的姐姐,可是要来跟我们姐妹做耍啊?”虽然是青天白日的,但是这种高级的花楼也是接客的,白天常有人来此宴客,尤其是年轻的文人士子,或豪门公子们,经常三五一伙跑来聚会。
无常也常来,但他们不是来吃花酒,而是来打听各种消息的。
女无常也见得多了,只是稍有这么俏丽年少的女无常,出来招呼客人的花娘忍不住嘴上就花了些。
“自然是要来与这位姐姐耍啊。”高兴一挑眉,对着花娘笑了起来,她这笑容有几分邪气,竟然让那同为女子且阅尽千帆的花娘一阵子的脸红心跳——若他见过白无常卢斯,就知道高兴的这笑容从谁那学的了,“且我还有两位哥哥先到了这里头,还要让姐姐带个路,人多了才好玩啊。”
“原来那两位哥哥与姐姐是一起的啊,姐姐快来。”她这么一问,这花娘却立刻没了方才的轻佻,端正了起来,恭恭敬敬的带着高兴朝里头走。
高兴心道:果然有事。与花娘一起朝里走的时候,三言两语开始套起话来。
莫看花娘在这里迎来送往,也是个Jing明女子,高兴这是从小让无数老油子教导出来的套话手段,三言两语间就知道了怎么回事。
这是一桩不为开阳大多数人所知道的恶忄生案件,且所有的受害人,都是花娘。
三个月前,扶风苑的妈妈送了四位花娘进了医院。这些花娘都是一个毛病,下面淋漓不尽,且有浓重的异味。其实花楼里多有这些妇科的毛病,大夫们也就按照过去的毛病给花娘治,可是治疗之后并没有缓解,情况最严重的一个在两天之后开始溃烂。
大夫们吓了一跳,想起来了他们最早学的防疫册子上说,外头有那种脏病,就以为这也是脏病了。还是其中一个大夫发现了不对,这些花娘不是得病,是中毒了。
楼子里为了让客人满意,花娘本身会用助兴的药物,有时候客人自己也会带那些药物过来。在其中一些香丸和润滑用药油里,发现了一些恶毒的药物,只是剂量不大,对男子没什么害处,反而能让他们越发得趣,但对于使用的女子来说,却是不好清理,若长期积累,那就要生出病来了。
在花楼里的女子,很可能会以为自己这是病了,因为类似的妇科病有很多,也不是楼子里的妈妈都愿意给她们治病的,更有花娘自己羞于启齿,闹得没了性命也不知道自己是中了毒。
这涉及下毒,医院就报到了无常司,开阳的无常司现在是孙昊负责,当即派出大量人手走访各处花楼。这一通排查下来,确定了的受害人数量直线上升,且男女都有,男子比女子的情况更惨,用这东西下头先是瘙痒,要不了几日就要烂肠子了。
不过,这花娘知道的也就到此为止了,到底为什么这案子开阳本地的无常没管,而是交给了两个回来述职的无常,花娘说不出来。至于为什么这两个无常跑到她们依依阁来,花娘也只知道他们是来找依依阁的头牌之一孙莹哥的。
——孙莹哥是个小倌儿,这依依阁是男女都有的。
这案子听得高兴皱眉,犯下这事的人,不管是谁,目的是什么,都太恶心了。
这依依阁里头就是大户人家的院子一样,亭台楼阁样样俱全,花娘带着她到了东边一栋二层的小楼,站在下头正要上楼梯,就见李铁跟柳邻邻从楼上下来。
“小妹?!什么时候回来的?!”柳邻邻一见高兴,满脸都是惊喜,一步直接就从上头蹦下来了。
“二师兄!”高兴吓了一跳,上去扶了一下,得亏她这一扶,否则柳邻邻非得一屁股坐在楼梯上,坐断自己的尾巴骨。
柳邻邻站稳了之后也是有点后怕,但看着高兴,很快他就只剩下傻笑了:“太好了,你可真是……”
柳邻邻有些不知道说什么,高兴走的时候其实还不到十六岁,那时候他对这个小妹妹的感觉其实还懵懵懂懂的,这两年不愿意婚配,也只是他想再等一等。到如今两年多,再见高兴,她已经十八岁了,是彻底的长成个让他脸红心跳的大姑娘了。
高兴也对着二师兄笑了一下,转头与花娘道谢,让花娘离开,扭过头再与像是说起了胡话的二师兄言语几句,这才抬头看了看李铁,李铁已经下楼来了,他脚步很轻很稳,不像柳邻邻,一脚迈下半层楼,弄得众人都心惊rou跳的。
李铁也在看高兴,他的眼神是那种高兴一直想学但是学不来的幽深,看着就让人聚德城府很深的那种人。高兴跟李铁的年纪相差很大,高兴关于幼年的最悠远的记忆,里头没有父亲和爹,只有一个让她坐在肩膀上去摘花的李铁。再往后,她懂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