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片刻后忽然笑了一声,对他说:“我刚才在想,你要是出生在那种落后的小地方,也许十八岁生日那天不吃蛋糕,而是全村人民扬起面粉给你表演社会摇。”
听了他描述的画面,宋厌欢又嫌弃又想笑,只好说:“那我也太有排面了。”
岑筝跟着他一起勾起嘴角,不过笑容还是很快收敛了。
“所以好好珍惜你现在的生活。”岑筝躺下来,不禁回想起自己在象牙镇出租屋时最初绝望的那几天,“从高高在上变成一无所有……那种感觉太难受了。”
宋厌欢缄默不语,把手机音量调到最低,屋子很快就寂静下来。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岑筝,只能说一句不轻不重还没意义的鼓励:“以后都会好的。”
“没事。”岑筝回过神儿,不再去缅怀过去,轻笑起来,“我现在也挺好的。”
宋厌欢慢慢躺下来,肩膀所进被子里。岑筝以为他总算要睡了,便也闭上了眼睛。
“有件事,我想问你。”黑暗中,宋厌欢喃喃开口。
“嗯?”岑筝闭眼一声闷哼。
宋厌欢掌心冒汗,鼓起勇气问了自己紧张一晚上的问题:“你跟墨哥……是‘那种’关系吗?”
岑筝倏地睁开眼睛。
“那种”关系?
岑筝琢磨了下这个用词。
该怎样准确地界定自己跟吴墨的关系呢……他们现在已经可以牵手,拥抱,接吻,却也一直没有明确表示过具体的心意。
不,准确地说……还需要这种表示吗?
“我跟他吗,”岑筝心里有了答案,如实回答,“是吧。”
在这样确定之后,岑筝也做好了接受宋厌欢愕然反应的准备。
可令他没想到的是,宋厌欢沉默片刻过后,只小心翼翼地问了两个字——
“疼吗?”
“啊?”岑筝在黑暗中一脸茫然。
第56章
这个问题可真是叫人摸不着头脑。
岑筝起初还没反应过来, 怎么宋厌欢说话跳跃性这么大, 但当他琢磨了好几秒后,就忽然顿悟了。
这下子, 轮到岑筝愕然起来。
他都不知道是先该意外宋厌欢才刚成年就这么开放了, 还是该诧异这小浪蹄子居然直接把自己跟他归为“同一类人”。
同一类……会担心“疼不疼”的人。
“这、这关我什么事?”岑筝一开口, 声音都在打飘,“你问我还、还不如去问吴墨。”
宋厌欢一愣:“什么?”
他讶异地翻了个身, 肃然起敬地直面岑筝, 感叹道:“你果然厉害。”
岑筝一时语塞,这他妈怎么跟他解释得清!
“我、我的意思是, 就算是吴墨, 也肯定比我清楚……”岑筝尴尬地说道, 他语速极快,生怕宋厌欢对吴墨产生什么奇怪的印象。
按理说,他在宋厌欢眼里也该是个有点威严的形象,可现在却跟刚十八岁的对方讨论这种话题, 岑筝总觉得有些无地自容。
而且, 他还什么都回答不上来!
“噢。”宋厌欢有点失望地叹了口气, “那算了,我不好意思问墨哥。”
岑筝闭口不言,快速整理好自己的情绪,淡定下来后,伸手把挡住宋厌欢半张脸的被子撩起来,严肃地问他:“为什么要问我这种问题?是不是你那个保镖想对你怎么样?”
“没有啊。”宋厌欢果断回答, 语气十分坦然,“我就好奇而已。”
“那你怎么、怎么不好奇别的……呃,位置呢?”
宋厌欢不假思索地回答:“因为我不想啊。”
岑筝哑然,躺在枕头上怔愣半晌。
他结合自己以前认识的熟人,慢慢想通话语里的这个逻辑,随后才恍然大悟地得出结论:原来疼的那个才是位置好的。
他觉得自己仿佛是被宋厌欢不经意地上了一课,现在大脑有一丝凌乱,浑身皮肤都紧绷着躺下了。
过了片刻,岑筝猛然翻了个身,嘱咐宋厌欢:“你可别像Erin那样啊,听见没?”
宋厌欢半梦半醒间闷哼一声,表示答应。
岑筝脸上愁云密布,他纠结着躺在床上,失眠到后半夜才困得睡着。
不过第二天,岑筝醒得还是很早,见宋厌欢睡懒觉就没有叫醒他,自己一人轻悄悄地洗漱完就去吴墨家里了。
“我煎洋葱圈鸡蛋饼行吗?”吴墨也准时地在厨房里忙活,“我记得你弟弟是爱吃洋葱的对吧?他之前在剧组经常点洋葱炒rou的外卖。”
“这我不清楚……你看着弄吧。”岑筝有点惭愧,吴墨一个外人都比他了解宋厌欢的喜好,自己果然一直都对亲人缺乏关心。
岑筝洗完手也进去帮忙,洋葱他不晓得怎么切才不会刺激到眼睛,所以只去做搅拌鸡蛋这种简单的工作。
“对了,”岑筝抬眼看他,试探性地问,“你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