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蝉拿起椅背上的大衣外套,不自在地干咳两下没有说话。他转身伸手快速点了几下鼠标,把那份按照林逾静要求编辑好的长微博发送了出去。
[@情报师]:发布了头条文章:
原本对社会新闻没有兴趣的用户看到标题上的“娱乐圈”三个字就迫不及待地点了进来,虽然里面没有提及任何一个艺人的真名,但通过部分描述,人们还是兴奋地猜测起具体身份来。
就当大家还在解码拼音缩写的时候,袁踏歌一条转发转移了众人的注意——
[@袁踏歌]:这老狗逼怎么才落马,他那个吸毒吸到脑瘫的儿子是不是也该赶紧调查一下,免得他今天跑国外躲着//@澜城青年报:转发微博
他刚点完发送,就想起来自己昨天送完新年祝福后忘记切换小号了,连忙刷新微博想删除。
然而他这一点“首页”,最新微博完全看不见,都被三天前的内容取代了。
袁踏歌只好点进自己主页删除,多了这三十秒的时间也直接多了三千转发,估计一分钟后截图就该满天飞了。趁现在还没上热搜,他主动私聊高蕴承认错误。
然而网友们已经因为袁踏歌的一句话情绪高涨起来了:“袁踏歌嘴好脏啊嘻嘻人设崩了。”“难道你也被白强迫过吗?别怕,说出来!”“小狐狸这么生气看来是真的,请继续爆料啊!新年第一口大瓜!”
岑筝看到袁踏歌秒删的微博截图后,再次怀疑起自己死的原因跟白孟溪有关,没想到连袁踏歌都跟那个纨绔子弟有过节。于是岑筝立刻翻找自己的微信联系人列表,给袁踏歌发了条消息:“在吗前辈?”
[超能福克斯]:干嘛?
[岑筝]:我听人说澜城演艺圈里有个白公子很喜欢玩弄新人,是真的吗[委屈]
[超能福克斯]:他只对女的有兴趣。
[超能福克斯]:无所谓了,反正他爹都被抓了,他好日子到头了。你还不如提防他圈子里那几个基佬。
[岑筝]:我不太清楚,这些蕴姐都没跟我说[委屈]
[超能福克斯]:这个我也不能跟你说。
袁踏歌打完这句话就退出了聊天框,过了会儿他想起来那天“超级星之夜”后台的事了,就主动问岑筝:“你知道那个皇甫墨是怎么被封的吗?”
岑筝表示毫不知情。
[超能福克斯]:你以后离那个冯有期远点吧。
[岑筝]:嗯,我会的。但是下部戏他是制片人,低头不见抬头见,唉。
[超能福克斯]:直接翻脸呗,反正有蕴姐在又不怕被他藏资源,以后没了白公子庇护他这个年纪的制片人p权利都没。
岑筝看到了意料之外的关系,立刻问:“冯有期跟那个白公子交情很深吗?”
袁踏歌那边立刻撤回了他刚才发的消息,之后,无论岑筝问什么袁踏歌都不再理会了。
岑筝哭笑不得,他以为自己认识冯有期那么多年已经足够了解对方的为人了,没想到这辈子再以新身份见到冯有期,这人能比他还面目全非。
他还记得学生时代,冯有期每天都愿意牺牲个人时间去帮助那些成绩差的同学,每次大扫除冯有期都会帮女生干又脏又累的活儿,公交车上给老弱妇孺让座,省下来的零花钱捐给灾区,待人接物礼貌又温和,跟自己讨论电影时就算有分歧也不会生气。
怎么现在不仅衣冠楚楚做下流勾当,还跟以前他们最讨厌的人同流合污。
岑筝出神儿了很久,终于止住了对冯有期的回忆。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吴墨的事,今天网上接二连三出现大新闻,估计网友们都把这么一个网红主播忘却脑后了。
岑筝给吴墨打了个电话,然而对方却迟迟没有接。
估计今天他家里很热闹吧……岑筝撂下电话,独自一人在吴墨静谧的卧室里躺下。
印着“花开富贵”的牡丹床单上还残留着柔顺剂的香味,岑筝枕着吴墨的枕头,迷迷糊糊地闭上眼仿佛在拥抱这个人的胸膛。
他现在只希望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快点过去,吴墨能恢复这份珍贵的工作,以后两个人还能轻松地坐在一起吃饭,如果吴墨还愿意教他怎么做菜的话,那他也可以试着学一点。
岑筝觉得自己能感同身受吴墨现在的情绪,一定又惊慌又委屈,还要强颜欢笑面对父母。
他悄悄叹气,把脸埋在了松软的被子里。
与此同时,在几百公里外的屋子里,秦意浓愁眉苦脸地看着儿子吃这顿关禁闭以来的第一顿饭。
“小宝啊,妈妈看着你只吃这个,心里就像是刀子割一样的痛哇!”秦意浓拿起自己金线缝制的手帕轻轻拭泪。
但是吴家自古的规矩她也不能逾越,既然吴墨的父亲已经下决心关他三天,秦意浓也无能为力,只能在每天饭点时间来看他几分钟。
吴墨把一只烤鹅腿扯下,递到秦意浓面前,道:“妈,你吃这个吧,烤得挺嫩。”
秦意浓看到儿子这么会孝敬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