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地跑来,不累坏了。”nainai看他坐下调试吉他。池又鳞试弹了几个音,笑笑,“特地来哄您高兴,那您能好快一点。”
nainai喜欢经典歌曲,池又鳞弹唱,“……啊……我为你歌唱,我为你思量……”低着眉的他抬眼看nainai,笑容甜而顽皮,多一分是狡黠,nainai忍俊不禁。
一曲终了,池又鳞问她,“还想听什么?”
nainai看我俩,“还记得你们小时候老爱摆弄我的留声机么?”
当然记得。小时候的我们为那部机子能发出声音而惊奇惊叹。我们最爱让它唱歌,然后跳上爷爷nainai那张铺着凉席的大床,捏着嗓子怪声怪气地学周璇唱歌。那时,我们不懂欣赏江南唱腔;那时,爷爷养的白猫阿圆还在,它会来凑热闹,用毛茸茸的尾巴扫我们的小腿肚,痒得我们把腿缩在一起,哈哈大笑。
“您想听?”我意会。
nainai点头,增加难度,“你们俩一起唱。”
池又鳞看向我,玩味的眼神像在问:你可以吗?
“行。”我立马从手机搜出歌词,清了清喉咙。
“我也看看。”池又鳞放下吉他,坐到了我身边。他手臂的热量传了过来,还有那淡淡的古龙水香味。
我定了定神,“你定调?”
“嗯。”池又鳞哼了几声,看我,“这个?”
“好。”
nainai满脸期待。
我们一起唱,“天涯呀海角, 觅呀觅知音……人生呀谁不,惜呀惜青春,小妹妹似线郎似针,郎呀穿在一起不离分……”
和声出奇地和谐。
童年那些无忧无虑的快乐顿时盈满胸腔。
池又鳞此时看了我一眼。
那么轻轻的一眼,酸酸涩涩的味道就从我的舌尖生出。
最后一个音落地,nainai高兴地给我们掌声。
“谢谢。”池又鳞笑着虚行了一个绅士礼。
助理此时开门探出脑袋,提醒池又鳞时间到了。
“不好意思啊nainai,老是打扰你们家人团聚。”助理小安不好意思地跟nainai道歉,“演唱会进行中,时间紧……”他过来替池又鳞背起吉他。
“没事没事,你们尽管去忙。”nainai挥挥手让他们赶紧走。
“nainai,我走了,迟点再来看您。”池又鳞再次把帽子、墨镜和口罩三件套戴上,起身离开。
他起身时,手指似有若无地从我手背掠过,像羽毛轻抚,惊得我心头一阵颤栗。
他走后,我借给nainai倒水的时机,背对她老人家,调整心绪。
Punch 19
深夜,我躺在病房里的小床上,睡不着。但又不能常翻身,怕吵醒已经入睡的nainai。
我起来,轻轻走出了病房。本打算在过道上走一走,经过值班室时往里看了一眼,发现值班医生是乔诺。
其时,她正张大嘴巴,要把手里一个团子送进去。我们四目相对,两秒后,扑哧笑了出来。她把食物放下,“你守夜?”
我点头,“睡不着,打算走走。”忽而想起上午一事还没跟她道谢,便走进办公室,“上午的事情,谢谢你,幸亏你机智。”
乔诺摆摆手,表示并没有什么,“我当医生这些年,也遇到过不少不愿意家人知道情况的病人,你当时的表情很经典,我一下就明白了。”
我的目光无意间落在她桌面上的饭盒,里面装着几个团子。
觉察我的目光,乔诺反应过来,笑说,“这是我做的草莓大福,你要尝尝吗?”说着,她拿纸巾给我包起了一个,递出。“生活那么累,要吃点甜的!”说到食物,她好开心,笑嘻嘻地等我接过。
我被她感染,接过甜点,笑着道谢。咬一口,口感绵软,中间的草莓甜甜的,“好吃!”很难想象这并非店家出品。
“是吗?”乔诺眼睛都亮了,“太好了!”
生活不只眼前的苟且,还有诗与美食——乔医生的人生信条。
第二次守夜时,我再度与刚好代同事值夜班的乔诺相会,这回乔医生拿出的美食是抹茶卷。她眨着眼等我的评价,我说好吃时她双眼闪闪发亮,很自豪地拿起一块大咬一口,然后享受地眯起眼。
或许这些天我摄入了比往常多的糖分,做梦时我也在吃蛋糕,香甜可口,让人心满意足。
然而,所有的甜,都会有等量的苦在后面候着。
这天,我带着著名甜品店的香芒布丁到医院,打算送给乔诺,算是两次蹭吃的回礼。等待到达高级病房区的专用电梯时,电梯门开,池又鳞跟助理从里面出来。
“你看过nainai了?”我问他一句。
助理跟我点点头,先行去热车。
池又鳞步出电梯,经过我时脱下口罩,声音平静,“……听妈妈说,乔医生人不错?”
我的心猛一跳。他戴着墨镜,我看不清他的眼神,只能从他的墨镜镜片上看到自己睁大了眼睛。
池又鳞指了指我手上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