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界流传我是实在不知,皇兄就为我解惑吧。”
李胤对李瑑这么不急不忙的样子无奈了,唤来张喜道:“张喜,将外面说的安王的那些不堪传闻一一告诉,也好让安王也心生羞臊。”
张喜微微抬起头看了一眼不辨喜怒的李胤,又看了一眼满脸温和带笑的李瑑,低声道:“外面都说,安王爷有断袖之癖,年纪如此之大不仅不成亲还成天围着一个少年转,定是成天在行断袖分桃之事……”
话未说完便被李胤拍桌打断了,李胤看着不仅不生气反倒一脸自得的李瑑怒道:“怎么?你倒是好性,被这么说也不气,莫不是偏偏说中了吧。”
张喜在底下看着李胤发怒,接下来的话也都吞进了肚子里。
李瑑仍是不着急不上火,但对上怒火中烧的李胤,还是沉声道:“皇上息怒,皇上也是知道这些坊间传闻最是不能听信的,又何必为这些事生气呢?”
“你是淡定,我皇家颜面又何存!众口铄金,积毁销骨,这些道理你是不明白吗?”
“臣弟知道。”
“既然知道,为何还任由其流传,抹黑,你不稀罕你的清誉,说着清者自清,浊者自浊的话,我皇室的颜面呢,何人来清?何人来洗?”李胤的声音越来越大,怒气越来越盛。
李瑑深知这时候不能继续说话,不管是辩解还是反驳只会让李胤的怒火燃烧的更旺,只好保持沉默,面对沉默以对的李瑑,李胤注视了他片刻后,直接发话:“北疆可汗将公主送来期望以和亲取得我们两国的和平,我已决定将公主许配与你,回去后准备迎娶公主吧。”
李瑑愣住,下一瞬跪倒在地求道:“皇上,臣不能迎娶公主,求皇上收回成命。”
李胤盯着李瑑,低声道:“怎么?被下作的坊间传闻说中了,你有断袖之癖,与女子不得相亲吗?”
李瑑顿住,咬牙答道:“回皇上,臣实在是有隐疾,不愿糟蹋别人家的清白女子,断袖之癖一说纯粹是谣言。”
李胤被这一消息骇住,冷静又道:“即使你有隐疾这亲你是成也得成,不成也得成,成亲既可以破了你断袖谣言,隐疾一事也可瞒过去。”
“皇上……”
“好了,你不用说了,下去吧。”
“皇上……”
“下去!”
一声怒喝惊醒李瑑,皇命如天,成亲一事避不得,流言一事躲不得,丧然如李瑑只得转身离开这金砖玉瓦的朝殿。
魔尊卑罗将陆离一人留在忘川河边,丢下一句话:“要想救你的朋友,就顺着这条忘川河走过去,寻到奈何桥再问吧。”
陆离看着曼珠沙华摇曳着,鲜血浸染的花带着别样的妖冶,黄沙埋骨,河水潺潺,一种死寂的平静在陆离心中蔓延,一股钝痛突然再次袭入陆离的脑海。
“我一定会找到你的,纵然是黄泉路,忘川水,没有人可以让你离开我。”一句带着哭腔却又狠厉的话语从陆离的心上冲出。
“你是谁?为何要这样说?”陆离捂着作痛的头喃喃问着,只是除了曼曼轻摇的花,静静流过的水,再没有别的声音。
陆离捂着头,一步步向前跨,脚下却像生出刀一般,一步一步在他的心上割磨着,似要将他的双脚割裂,又像是在他的心头割裂着什么。
前路艰难,后途也早已失了踪迹,陆离一个人站在黄沙漫天的忘川河边,仿佛被世界抛弃,这样的想法一生出,一股更加难以名状的心痛升腾起来。
陆离忍受着刀割的痛苦,想到等待自己的灵且,陆离的心坚定下来,一步一步向前走着,只是撕心的痛楚使得心上的人影渐渐模糊,原本的灵且渐渐转变了模样,一名身穿黑衣的少年站在面前,手中是一把样式熟悉的利刃,瞬间,利刃划过,一股鲜血喷涌而出。少年的手探入陆离的胸口,再拿出时,手上已攥着一颗心。
一口鲜血从陆离嘴中吐出,睁开眼睛,陆离仍站在忘川河畔,身边是轻摇的曼珠沙华。陆离的手摸向自己的胸口,仍是温热,有力的心跳声告诉陆离他还存在。
魔尊卑罗早已离开,陆离醒悟方才只是自己做的一场梦,梦中的人是谁,陆离不知,刻骨的剜心之痛陆离却感同身受,捂着心口,陆离看着面前方吐出的鲜血刹那间被曼珠沙华吸收殆尽,想到了离开佛祖身边时,佛祖曾和他说的话:“身是劫,心不在,已入轮回却是妄梦一场。”
沉思片刻,陆离平静了心情,抚摸着曾剧烈起伏的胸口,陆离叹道:“若这是劫,我愿以身还劫,只求心可得平静。”
地藏菩萨端坐莲台,看着面前跪伏的人,低声道:“你知道你是谁?”
底下的人面容冷静,眼中却带着茫然:“不知。”
“那你为何来到我这里?”
“只是因为心中想来,自觉菩萨可以告诉我答案,便来了。”
地藏菩萨阖上眼,捻起手中念珠,告诉底下的人说道:“你来,却寻不到答案,你的答案不在我这里。”
“菩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