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次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 季念然只觉得脸烧得通红,但是偏偏心底最柔软的那块地方瞬间就被戳中,此后, 只要秦雪歌用他那低沉的嗓音温柔地唤出这两个字,季念然就觉得自己再也没有什么原则可言。 只要听到这两个字,再非分的要求她都答应过,更何况是这种正事。“好啊。”季念然爽快地答应下来。秦雪歌的出身并不是秘密, 更何况季念然自己都是庶女,在她看来,这简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在季家,她也是每年都要特别找一天出来单独去小祠堂里给刘姨娘上香磕头的。 她奇怪的反而是,为什么这件事秦雪歌还要特地提出来问她。季念然挪了挪身子,凑到秦雪歌身边,“早就该去的,我之前还想着跟你提来着……怎么到现在才给姨娘磕头?” “姨娘的牌位……没有被放到祠堂里。”秦雪歌叹息一声,“姨娘身份不够……睡吧,明儿再说。” 季念然见他兴致确实不高,也就不再多言。她不知道为什么这件事要让秦雪歌犹豫一整天,但是她想她总要尊重秦雪歌的意愿。她翻了身子,面朝另一边,放空思绪,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 第二天上午请过安,秦雪歌和季念然就没有回江雪院,而是由秦雪歌在前面带路,两个人连丫鬟都不带,就往后院去了。一路上秦雪歌都抿着唇角,季念然都被他感染得莫名紧张起来,不敢多话,老实地跟在他后面。沿着回廊兜兜转转,绕过后花园,走到将军府后角门旁一处空置的院子外。秦雪歌敲了敲门,开门的是一位老妇人。 “二爷,您来了。”那老妇人像是同秦雪歌及熟悉,这边常年只有些下人仆役经过,但是她看到秦雪歌和季念然,却并不诧异,反而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秦雪歌牵着季念然的手,扯了扯嘴角,“宁婆婆,我过来给姨娘拜年。” 宁婆婆长相严肃,但是此时却露出一抹慈爱来,“来了就好,快进来吧,东西已经都准备好了,就放在门口。” 秦雪歌的脸上顿时泛起感激,“多谢您……您去忙吧,我们自己过去就好。” 宁婆婆点点头,将他们让进院中,关上了院门,并不多看季念然一眼,伸手拿过一边的笤帚,往院角扫地去了。 秦雪歌和季念然默默地穿过院中甬道,来到堂屋门前。只见门口放着一个木桶,桶内还有一些水,但是已经多半结成了冰。木桶边缘上搭着一块粗布,旁边放着一只小风炉,小风炉上烧着一壶热水。秦雪歌扫了门边的这些东西一眼,先推开了堂屋的门,季念然跟在他身后迈进堂屋。屋内布置的并不复杂,不过一张小条案,上面摆放着一尊红木牌位,看起来也已经有些年头了。 除这些外,不过两张红木座椅,屋子中央放着两个半旧的蒲团。想来,这就是供奉着秦雪歌生母牌位的“祠堂”了,墙上朴素得连一张音容图都没有。 “家中长辈的牌位都供奉在宗房的大祠堂里。”秦雪歌看上去有几分失落,“姨娘没资格进祠堂,这里还是祖母和母亲特意为了我布置的……” 这样来看,秦夫人对秦雪歌是真的在道义上很过得去了。季念然只觉得心中一抽,她不喜欢看到这样的秦雪歌,她见周围没人,大着胆子上前拥住自己的男人,“姨娘会知道你的孝顺的。” “也许吧。”秦雪歌沉yin着叹了口气,拍了拍季念然的手臂,“来,咱俩一起打扫一下这里,再给姨娘上柱香。” 季念然微笑着放开了秦雪歌,看着他走到堂屋外,提起小风炉上的铜壶,将热水加到木桶里,又提着木桶进了屋子。季念然等桶里的冰水差不多化了,亲手拧了抹布,擦拭屋内的条案桌椅牌位。秦雪歌也拿过屋角的笤帚,打扫地上的浮尘。 其实,这座小院有专人打理,并没有多少灰尘,但是两人还是打扫得很用心。季念然不期然想到了刘姨娘,刘姨娘去得早,在江宁的时候,牌位一直被供奉在小佛堂后面,摆在一排季老太爷身边的老姨娘的牌位后面,她只进去过一次。等再给刘姨娘的牌位磕头的时候,季家已经迁到了京城。 她不比古人迷信,向来觉得只要心中时刻记得,那些仪式就仅仅只是面子工程而已。但是今天她却觉得,也许这些仪式本身,就是在弥补遗憾。 其实,刘姨娘的脸在她的脑海中已经很模糊了,更多的时候她能清晰想起的,还是在现代的父母。只可惜,对他们,就连这种简单的仪式她都不能做了。 打扫过屋宇,两人从小桌上寻了香打着了,插到牌位前的小香炉里。之后又跪在蒲团上,一同给秦雪歌生母的牌位磕头行礼。 “姨娘姓韩。”秦雪歌轻声为季念然介绍,“我想,她会喜欢你的。”说完,就黯然地盯着牌位,闭口不言。 季念然有些看不下去,伸手推了推秦雪歌,“你不和姨娘多说两句话?” “说话?”秦雪歌一愣,身上的悲伤都被季念然这句话冲散了许多,“说什么?” “哎呀!”季念然又推了秦雪歌一把,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自己面冲着韩氏的牌位,喃喃低语起来,“姨娘您好,我是季念然……”这样絮叨了几句,掺了秦雪歌一眼,意思是让他也学着自己的样子,同韩姨娘说一会儿话。 秦雪歌却失笑地轻轻摇头,起身领着季念然出了屋子。 不知什么时候,宁婆婆已经站到了门外,见秦雪歌和季念然出来,她微微点头,又看了季念然两眼,才道:“二爷、二n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