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有了喜事,又凭借着已经故去的季老太爷的老关系,家中的爵位,这一向声势又有些起来,季念然已经听说,就在下个月,季家已经打算借着大太太生日的由头开个小宴,凑凑京里的热闹。 这还是上次季晗中举,因着秦雪歌的差事,季念然本人就没有过去,只派人送了一份上等的文房四宝作贺礼。不然,又是要拉上一车的礼物。 现在既然有这些现成的东西,就留下预备着,等什么时候要用了,也省得临时忙乱地准备。 除去这些,各个院子都依照身份分好,几个大丫鬟分别带着东西送往各院。秦雪玲算是跟着秦夫人住,她的饭却开在大厨房里,因此季念然又让丫鬟给大厨房送了一份过去,指明了是给大姑娘的,这才算分派妥当了。 这一番安排,季念然求的也只是个无功无过罢了。 处理完了这些杂事,季念然才回到堂屋,秦雪歌早就换好衣裳坐到炕上了,他手中拿着一叠邸报,正蹙着眉头细细读着。季念然凑过去扫了一眼,她眼神好,刚好看到邸报上写着“驸马”等几个字。 她知道,这怕是在说大驸马的事了。 这就又勾起了季念然刚被强行按捺下心事,她对自己说了几遍“这事与你无关”,“这是与你无关”。但是越这样说,就越放不下,仿佛有只小虫趴在她的心尖上,痒痒的。 “玖哥。”她柔柔地开口,试图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急切。 “怎么?”秦雪歌抬头看她一眼。 季念然瞄了一眼堂屋方向,见屋内确实没人,才大着胆子问道:“我……就想知道,大驸马到底是因为什么才坏的事啊?”认真地盯了一眼秦雪歌的反应,又忙道:“若是不方便就不要说了,我……我不问了!” 她小心翼翼地,生怕犯了什么忌讳,秦雪歌却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这事都这样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又眼中含笑地问她,“你一上午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就是在琢磨这事?” 季念然感觉自己好像是被人笑话了,她红着脸胡乱点了点头,又娇着声音道:“我就是想知道嘛,能说你就告诉我呗。” 秦雪歌似有些无奈地摇摇头,“你啊……其实也都是明摆着的事儿,大驸马年轻的时候就同寄王关系不错,后来寄王离京,寄王世子留在京城,也时常得到大驸马的关照。也许这事在前朝还要避讳着些,但是现在这位万岁爷……”他抿了抿唇,才继续说道:“态度都这么明白了,谁还会在乎那些呢。” “这也……”季念然惊讶地叹了一声,“就因为关系好,肯照顾妻子的侄子,就要被抄家囚禁?” “不只是这样。”秦雪歌摇头,“从东宫搜集到的消息看,大驸马……应该是给寄王世子提供了些越界的帮助,这才是真的犯了皇上的忌讳。” “大驸马还有这等本事?”季念然瞠目,“以往听到些大驸马和长公主之间的传言,大驸马可是很……老实本分的。”其实若不提周身气质外貌,仅以能力来讲,京城传言中的大驸马说得上是平庸了。 这样的一个人,竟然还能犯到皇帝的忌讳? “大驸马这人……哼!”秦雪歌像是对大驸马有些与众不同的认识,他冷笑一声,“那位可不是个简单人物,若真是如此平庸,又怎么入得了长公主的眼?怕是连面都不能让长公主见到!” “这样啊。”季念然似懂非懂地点头,似大驸马这种站队错误问题,无论哪朝哪代,都不可能有好下场。既然知道了缘由,她也就放心下来。毕竟今上只有一个儿子,那就是太子,除非这一支全军覆没,不然秦雪歌断没有这种站错队的危险。 原本她还惦记着问问长公主及公主府几位郡王郡主的消息,这下索性一并扔到脑后:就算皇上肯给长公主留体面,又由着她庇护自己的孩子,但是生父如此,他们今后也不要再想着什么前程了。就连隐姓埋名远盾出去怕都不成,只有缩在公主府里安安静静的,才能让皇上放心了。 既然抛去了这些烦心事,季念然就又开心起来,她和秦雪歌交待了一些给各院送礼的事——并不是这些事有多重要,一定要让秦雪歌知道。而是夫妻之间总不能一直说些别人家的事,也要聊聊自己的小家,才能对这个小家有些归属感。 假期过后,秦雪歌又每天要上差。他现在比起以前是忙了许多,不是要去东宫,就是要去衙门。 季念然却依旧很闲,她不愿整天无所事事,就又想起文妃布置给京中贵妇的那份“作业”来。 宫里没有交待时限,但是总不能赌贵人们就此忘记了这件事——就算她们真的忘记了,也怕有些不甘寂寞的人要特意提醒着她们再想起来,到时候问下了若是没弄完,那可就尴尬了。 这日,季念然正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话本子,流火却突然走了进来,肃然道:“nainai,老夫人遣人来说,东宫里来人了,问您明日有没有事,说是东宫的季良娣想招您进去说说话呢。” “季良娣?”季念然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不就是她的三姐季慧然嘛。论理,季慧然现在应该正在安心养胎的,怎么突然想起来她了?就算是以前同在娘家做姑娘的时候,两个人都没多说过几句话…… 这些念头在脑海里一闪而过,季念然放下手中的书册,问道:“那人可还在正院?需要我亲自过去吗?” 流火摆了摆手,“老夫人传话来说,来的不是什么大人物,您只要回句话带过去就是了。” 季念然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