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更加让高珩觉得笃定安心。
而若是换作从前,看到高珩突然要神神秘秘地独自行动,程金枝一定会不依不饶,说什么也要像个跟屁虫似的紧随其后,一刻也不想让他消失在视野之中。
当然现在,她除了缺乏那种想要对高珩形影不离的眷恋感之外,更是为了趁着高珩不在的时候,去找她想找的人,释清她心中纠结多时的疑惑。
但是她知道,无论是贴身伺候自己的踏雪还是寻梅,这燕王府中的人都经过高珩多次的勒令和叮嘱,在对待程金枝的态度上,各个都是讳莫如深,守口如瓶。
就算程金枝找人拿把钳子把他们的嘴给撬开,他们也会自己拿针线重新给缝合起来。
可如今为难的是,出于各种担心,高珩
此刻周围到处都是盯梢她的眼睛,她根本不能单独离开府门半步,
且偏偏问题是,就算程金枝能出得了王府,除了想到去找顾寒清和高勋之外,在她此时的认知里,想不到还有第三个人。
毕竟总不见得让她跑到从来不会对她敞开大门的程家,笑眯眯地去和张氏还有自己那两位姐姐喝茶叙旧吧?
然而,即便熟识之人寥寥无几,她却不敢因为此事而去面对顾寒清。
再怎么说,在喜欢的人面前问起自己和另一个人过往的患难与共,情比贞坚。
哪怕仅仅只是对自己而言,也实在太过煎熬和残忍了些。
除此之外,程金枝也深知,高勋这个人虽然平时大大咧咧,口无遮拦,可看得出对自己的确很是关心和在意。
况且他从小就对高珩马首是瞻,加之出于一种善意的保护,多半也不会透露什么有用的信息。更重要是,他如今为了和程秀凝的婚事,正在苦海中挣扎翻滚,往后的人生更是要受苦受难,程金枝也实在不忍心让他再为此事为难。
就这样想了一大圈,程金枝无奈地仰天叹了口气,那种看不到未来的迷茫感又再度涌上心头,让她原本就纠缠的心情更加失落了许多。
在静静地凝视着晴空出神片刻,她便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脖子,岂料这才刚回过神来,却见一个衣着光鲜的女人正悄无声息地站在不远处正面相视,似乎是刻意站在这里等自己的。
程金枝气息一滞,急忙收敛神色定睛看去,发现此人正是一直和她同处在一个屋檐之下,却并无过多交际的元熹公主。
可像这样两个人单独照面,她还是第一次。
一开始,程金枝还以为元熹公主是出于一个女人的妒忌,抑或是仗着公主的身份心高气傲,
所以才没有亲自前来探病,聊表关切之意。
还曾经一度在心里猜测如果这个女人如此难以相处,自己之前一定也攒了不少的怨气。
直到后来她才偶然得知,其实是因为高珩对这位新娶的南楚公主心存芥蒂,
所以才借着自己还在养病为由不让其前来探望。
可此刻看来,眼前这位传闻中的南楚公主不仅生天生丽质,仔细看来也是面相和善,笑容温柔,既不让人觉得尖酸刻薄,也没有那种难以相处的敌对之意。
却不知道,这一切不过是元熹公主仗着程金枝尚未恢复记忆,而在她面前的装腔作势罢了。
原本以为程金枝失忆是上天见怜所给她
却没有想到,即便程金枝不记得在燕王府发生的一切,连自己的夫君都完全毫无印象。
可就算是这样,高珩却还是不离不弃地关怀倍至,贴心守候,从来没有半分想要放手的念头。而自己离开王府去往元鹏设在郊外的那处雅居已经整整三日,他却像是毫无察觉似的,竟然没有感到半分担心,也没有派一个人出去找过。
就好像,她这个堂堂的大楚公主,对于高珩,对于整个燕王府来说,似乎从来没有存在过似的。
然而实际上,出于对楚人的防范,高珩早就暗中派人盯紧了元熹公主的一举一动。
必要时,也可以保护她的人身安全。
在这个风起云涌的非常时期,元熹公主作为维系周楚两国之间的纽带,绝不能出半点差池。
“姐姐,见到你就好了。”
见程金枝正带着打量的眼光一脸猜忌地看着自己,元熹公主大方一笑,率先走上前来朝她微微欠了欠身子。
“你是...元熹公主吧?”
见元熹公主主动搭话,程金枝也急忙挤出一个笑脸,却突然感觉到自己这个问题问得很是愚蠢,气氛也随之尴尬起来。
“是啊,我就是元熹,是这王府之中一个被无奈禁锢在此,只能等着红颜老去的花瓶。”
元熹公主前一秒还笑意晏晏,可说到后半句时,却骤然面露伤感之色,神情凄凉地望了四周一眼,语气中满是伤春悲秋的意味。
“公主何出此言啊?”
听到元熹公主这番慨叹之语,程金枝原本就牵强的笑容顿时僵在嘴边,还以为是自己走错片场了。
“没什么,姐姐不用在意